“你都笑了,就是高兴嘛,干什么还哼哼唧唧的呢,嗯?”
秦欣和本还有意再撩几句,可魏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抓着她的手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朕倒要看看,是谁哼哼唧唧。”
不用猜测,最后哼哼唧唧的一定是秦欣和。
魏祈就是个虚伪的白莲花,假君子,每每装的跟黄瓜大闺女一样腼腆又羞涩,不用一炷香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三头黄牛都拉不住。
当然了,秦欣和也就是嘴上说一说,并不是真的嫌弃他这点,喜欢还来不及呢,人非圣贤,她更是俗气透顶,宫里的日子枯燥又单调,这也算是打发时间最好的乐子了。
……
次日寅时,秦欣和正做着美梦,忽然被人扯了被子,那一瞬间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没什么两样,一下就冻醒了,“你干嘛啊!”
魏祈这会已经穿戴齐整,站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金马寺,去不去了?”
“去!臣妾去!”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收拾好了到丽正门等着,朕要先回一趟勤政殿。”
“晓得!”
魏祈随手拿起一身中衣,团着被子一块扔到床榻上,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孙鲁正捧着鹤氅在外面等。
虽然孙鲁是个太监,无需避讳太多,但这内殿里从来不曾进过。
秦欣和心里清楚,魏祈是看高明不曾进过,知道她不喜,这才也不准孙鲁进。
这些细微的小事,魏祈总做的很能熨帖人心。
秦欣和伸手摸了一把被子里的中衣,果然是刚从炭炉上取下来的,还都热乎着。
“主子别愣神了,快些梳洗吧,就一炷香的功夫,皇上叫抓点紧呢。”
“一刻钟?对啊!他说一刻钟!一刻钟怎么可能!”
秦欣和醒过神来,又是一阵火急火燎的忙活。
因着是要去金马寺斋戒祈福,小丁香特地找出一身她不常穿的碧色团花仙鹤纹棉衣,又给她梳了个简单素净的发髻,钗坠都以珍珠为主,另配了一只平凉玉簪子,就再无别的了。
秦欣和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别扭,“这是我吗?”
“奴婢也觉得怪,许是看惯了主子穿那些大红大紫的衣裳,这冷不丁穿素净了,好不适应。”
“哎,你们说我都这么打扮了,咋还没有那种贤妃那种柔弱的气质,好像,偷穿了旁人衣裳似的。”
小丁香不禁捧腹大笑道,“还柔弱呢,主子仔细瞧瞧自己的脸吧,白里透红的,这宫中再没有气色比你好的。”
羌活取了斗篷回来,见秦欣和还在这照镜子,赶紧催道,“主子收拾好了就快出去吧,轿撵还在外面等着呢,拖拖拉拉的,等你到那里了人家都走没影了。”
秦欣和估摸了一下时间,笑道,“稳住,搞得定。”
因去金马寺是要斋戒祈福,须得一切从简,秦欣和就只能带一个侍女伺候,这种情况跟在身边的无疑是小丁香。
一是小丁香梳妆的手艺好,她走到哪都离不了,二是羌活足够机敏,留下看家,她走到哪都踏实。
就这么的,小丁香乐美滋滋的跟她出了门。
轿夫教程很快,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就将她带到了地方,虽说是一切从简了,但到底是宫里的尊贵人物一同出行,该有的排场一点不缺,那叫一个车辆纷纷,人马簇簇。
秦欣和被小太监引着,坐上了一辆翠盖朱缨八宝车,这马车从外边看实在平平无奇,全然是一个嫔妃的礼制,可里面却别有洞天,一进去就见那顶上挂着青萝帐,地上铺着羊毛织的菱形花地毯,座上还有牡丹花挑金线垫子,双鱼海棠的的引枕,不仅如此,当间摆着一张如意圆桌,桌上放着紫砂观音的香炉,香炉里烧的更是花蕊夫人的梅香。
规格不说赶上太后,绝对堪比皇后了。
秦欣和怔了怔,探出头来问跟车的小太监,“这车里的东西……”
小太监咧嘴一笑,谄媚道,“娘娘安心坐着便是,这都是德顺公公吩咐咱的。”
秦欣和哼了一声,只对那小太监说,“你去把他叫过来,本宫有话问。”
“奴才这就去!”
小太监看她有火,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路跑到头轿去,叫来了正忙着张罗出行事宜的德顺。
德顺知道秦欣和要问什么,不等她开口,就先一步解释了,“娘娘尽管放心,这都是皇上特地交代的,奴才就算想讨好娘娘,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秦欣和伸出两根手指,从自己的双眼指向他的双眼,恶狠狠威胁道,“你不要打羌活的主意,咱们就还是好朋友,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是是,奴才那会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娘娘莫要见怪。”
一阵风吹过来,秦欣和不禁打了个寒颤,问德顺,“还得多久啊?”
话音未落,头轿那边传来骚动,德顺忙道,“出来了,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