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这才让高明将它带下去。
……
仁明殿内,除秦欣和外各宫妃嫔皆在座,都是为着省亲一事早早就来了的。
“皇后娘娘贵为国母,规劝皇上,建言献策,实属本份!如今皇上就这么带秦婕妤回府省亲,皇后娘娘难道还放着不管?真要让御史记皇上不守礼制、不顾先祖之名!”
德妃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可笑,撇嘴讽刺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说的便是贤妃了吧,平日执掌着协理六宫之权,那般风光得意时,可没见你说皇后娘娘贵为国母这种话,怎么,如今是见秦婕妤盛宠在身,不敢触其锋芒,想将皇后娘娘当枪使了?”
被戳破小心思的贤妃不禁恼羞成怒,也来咬她一口,“德妃这是在维护皇后娘娘,还是在给人献媚呢?我看你才是想借由皇后娘娘之手夺回协理六宫之权吧?明话告诉你,做梦!”
“既然如今是贤妃协理六宫,那你口口声声的说皇上不守礼制,你怎么不去规劝!”
“皇后尚在,做妃嫔的怎好逾越办事,总不能像某些德不配位的人一样,摆出一副皇后的架势,反倒挨了巴掌,哼。”
“你欺人太甚!”
因皇后不理事,贤妃和德妃撕逼从来都是干干脆脆的摆在明面上,一点忌讳也没有,刀子往哪戳疼就往哪戳,揭老底更是家常便饭。
可她俩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为了那份权力。
慕容美人咬牙道,“皇后娘娘,从年初至今已过五月有余,皇上每月入后宫……十回有八回都是在桃临园,那秦婕妤若是个好的便罢了,咱们不讨皇上喜欢,也心服口服,可御医日日去请平安脉,她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即便是为了延绵子嗣,皇后娘娘也该规劝皇上雨露均沾!”
虽然众妃嫔都是有心想从秦欣和那里分宠,但谁也不好意思把话说的这般露骨,因而纷纷惊讶的看向出自书香门第的慕容美人。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秦婕妤到——”
秦欣和其实在外头站了有一会了,将慕容美人那一番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并不当回事,进来先向皇后行了个大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今日迟来了,皇后娘娘恕罪。”
众妃嫔齐齐看向皇后,眼里写满了深深的期待。
简而言之:搞她!
皇后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让她起身赐座。
众妃嫔的眼神顿时变了,似无奈、似气愤、似恨铁不成钢。
简而言之:完蛋玩意儿!
皇后靠不住,德妃不敢轻举妄动,贤妃只想攥紧协理六宫之权,沈昭仪得听太后指挥,唯一一个还能打的纯婕妤,跟秦欣和是平级,至于慕容美人,也就能背后捅刀子。
众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皇后微不可察的瞥了她们一眼,转而问秦欣和,“听闻你想养只小狗玩,皇上特地派人寻了几只好的进宫,可有喜欢的?”
不提省亲,偏说小狗,这话摆明了是给她拉仇恨。
秦欣和一边在心里暗骂萧虞初假清高,一边恭恭敬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寻来的,嫔妾都喜欢。”
“喜欢便好。”皇后笑笑,低头喝茶。
满屋子干柴,她只需抛出个火星子,自然而然就烧起来了。
王清清打入宫起就想养一只猫,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宫里头除了花鸟鱼儿外不能饲养别的牲畜,王家再怎么有钱也不能给她弄只猫进宫,偏秦欣和随便一张嘴说想养狗,皇上就寻来了好几只。
王清清作为家中嫡女,从来要什么有什么,这会怎能不嫉妒,可她见识过德妃的下场,不敢明着起冲突,笑了笑说,“秦婕妤可知宫里是不许养牲畜的?”
“妹妹自是知道,想来皇上日理万机,不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那你作为后宫妃嫔,也该提醒皇上才是,”
秦欣和看了一眼上位的皇后,勾起嘴角道,“不是妹妹狡辩脱罪,这事儿是宫人把小狗抱回去了妹妹才知道,皇上那么用心瞒着,妹妹也不好扫兴,就只得把那小家伙留在宫里。”
纯婕妤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
不止是她,众妃嫔在这一刻很清楚的认识到,只要有帝王的庇护,哪怕是天大的罪状,也能三言两语就圆的滴水不漏。
什么祖宗规矩,什么教条礼制,那是秦欣和用来打人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