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能在宣统帝的追杀下保住一条命,还能憋足劲反杀回来,靠的不是男主光环,是平凉百姓以血肉之躯为他开天辟地!是平凉百姓齐心协力将他推上皇位!
平凉太守微不足道,小小婚约不值一提,可魏氏父子不敢寒了平凉百姓的心,不想成那卸磨杀驴忘恩负义之徒,所以与贺家的婚约必须兑现,与此同时还得拉拢盛京的萧家。
平凉,盛京,若不看往日种种,孰轻孰重还是一目了然的。
先帝选了萧家嫡女为太子妃,又怎能不贻人口实,平凉太守彻底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皇上又是个最看重名声的盛世白莲,想送几个女儿进宫不成?
终极目标是有朝一日成为太子的外戚。
“欸,可真牛批……”
“主子说什么?”
秦欣和抬起手,让玉竹把她从摇椅上拽起来,“没什么,日头一下去天就有点冷了,咱都进屋里去吧,也打牌消遣消遣,这么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玉竹道,“可主子刚还和奴婢说不能赌钱。”
秦欣和道,“我不让你赌钱,是怕肥水流到外人田。”
“……”
正殿里头,紫菀正教羌活和萍儿绣帕子,两个丫头的针线活实在差的很,绣出来的鸳鸯活像老母鸡,双儿一边擦窗框一边笑,“另一只的鸡冠子可得绣大点,这样也算一公一母,好歹寓意是对了啊。”
双儿真是桃临园里的嘴炮王者,秦欣和也很服气她,损人的话总来的那么快,“怎么就你们,小丁香呢?”
紫菀抬起头,笑道,“她去后面桃林了,说要挪一棵桃树到花园里是,等开花了好看。”
“桃花至多能开半月,折腾这个做什么,看来真是无聊透了。”秦欣和盘腿坐到软榻上,从桌子底下翻出自己带进宫的马吊牌,这马吊牌是一种长条形的纸牌,玩法类似麻将,又和麻将稍稍有些区别,在民间很是时兴,在这个娱乐项目匮乏的世界,几乎是人人都会的,“凑个局啊?”
羌活和萍儿早就不想绣老母鸡了,一听要打牌,放下针线活就跑过来了,紫菀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愿让布料彻底废了,低下头去拆她俩绣的老母鸡。
“先说好啊,可不是干磨手指头,咱也得有输赢,想玩把银子掏出来。”
玉竹和萍儿自然能拿出来,独独羌活,她平时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要用银子尽管找秦欣和讨,这会一摸兜就傻眼了。
高明看她这样,乐呵呵的说道,“你玩,输赢都算我的怎么样?”
羌活摇头,慢条斯理又一本正经的说,“输赢都算你的,那我肯定是要输呀,总不能替你赢主子的钱,这不是胳膊肘向外拐吗?只有赢钱你三我七,我才会认真的给你卖手腕,你毫不费力的就能赚到钱了,怎么样?”
高明一琢磨,也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爽快答应,“行。”
话音未落,秦欣和捧着马吊牌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我们家羌活怎么脑瓜转的这么快啊。”
高明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套,打牌放水还有什么趣儿,羌活根本不可能故意输钱给秦欣和,她是空手套白狼,一文钱不掏就能赢的七成利,“……本来是想给羌活出银子的,可现在怎么莫名觉得亏了。”
坐在那头绣活的紫菀道,“你也没亏,羌活牌打得很好,反倒是主子水平不咋地。”
此话一出,玉竹和萍儿眼睛就亮了,有种磨刀霍霍要大赢一番的样子。
“来来来,老子没在怕的!”
这是几日以来秦欣和头一回说口头禅,宫里一众怔了片刻,也就接受了主子略有些粗俗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