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共济生死相依,相貌又秀美的奇女子,哪个男人不想娶,而这样的妻子都看不上,让她守了十年寡的男人,哪个女人又敢嫁?
知道了缘由,秦章平心里更酸涩了,他冷静下来细细回想新婚之时,只觉得那会王英莲训斥他的每句话都在理,都是为他今后考虑,王英莲打他,强迫他圆房那些本觉得屈辱的记忆也成了闺中情.趣,莫名回味甘甜起来。
蹲在冷灶冰屋里沉思了好几日,秦章平背着皇上赏的房屋地契,骑着上过战场的一匹快马,杀到王英莲租赁的小院二度提亲去了。王英莲脾气不好,自然要打人,秦章平死皮赖脸,任打任骂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对秦欣和更是百般讨好千般疼宠,势要把妻女迎回家门。
又是僵持三个月,秦章平要回盛京任职的前一晚,大获全胜了,主要是二十八岁的王英莲着实难以承受他以美色相诱。
就这样,秦章平携“新婚”妻子与“十一岁”的女儿美滋滋的回了盛京。
他是美了没错,王英莲和秦欣和差点崩溃,原因有三,一是盛京的夫人小姐们竟然时兴一只手腕上戴一对玉镯,为的是举手投足间展现女性的娴静柔美,若玉镯叮当作响,必然会让人瞧不起。二是秦章平上峰家里送来的邀贴,这种邀贴一般都是女眷出席,且从头至尾哪哪都是繁琐的规矩,稍有行差踏错就要给人笑话。三是被瞧不起的,被笑话的,不是秦章平的妻女,而是秦章平本人。
在盛京的头一年,烟阳来的母女俩还夹起尾巴努力的学做人,等秦章平惧内之名传遍盛京还高高兴兴的在饭桌上显摆后,王英莲就破罐子破摔,大有一副“我就这样爱咋咋地”的派头,受双亲影响,秦欣和也没那么在意旁人眼光了,只要不当面吐槽她,她就当自己是耳聋眼瞎,至于说高门显贵间私下流传的那句“娶妻不娶秦家女”,秦欣和也是毫不在意的,她压根没图高嫁,就想找一温柔体贴的大帅哥入赘。
所以当秦章平说她可能会入宫时,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这种感觉就像到嘴的鸭子不仅飞了,还掉过头来把她吃了。
“欣儿,你放心,这件事肯定还有周旋的余地,明日我就给荣国公递拜帖,你和他家五公子素来要好,或许他会帮忙。”
“帮什么忙啊……”秦欣和咬了一口笋烧鹅,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道,“我和赵通根本就没那回事,而且太后提拔你是想要制衡谁啊,还不是居功自傲的荣国公,现在朝廷上文官有傅、萧两家分庭抗礼,武将里荣国公一家独大,先帝又是尊文崇武,给了荣国公大把实权,轮到承安帝想往回收,却碍于先帝的体面收不回来,自然要找人分权,你无子,惧内,我还和赵通要好,让我进宫不仅可以用来钳制你,还能拆了你归于荣国公一派的重要桥梁。”
王英莲只有小聪明,看不清朝廷之间的激流暗涌,她有些天真的说,“那找荣国公帮忙不是正合适吗。”
秦欣和饮了大半杯茶,清去满口油腻,这才不紧不慢的晃了晃脑袋,“荣国公又不是傻子,他再怎么样跋扈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和太后叫板,爹爹去找他,反而是暴露了太后的筹划,荣国公要知道爹爹将来会和他作对,还不提前一步将威胁扼杀在襁褓里。”
秦章平听到此番话是又欣慰又惋惜,他虽喜欢娇憨可爱的女儿,但如此通透聪明的女儿,若是个男儿身,定能在官场上混出一番天地来,“可现如今只能冒险一试了。”
秦欣和还是晃脑袋,“不值当不值当。”
王英莲眼睛一亮,又提议,“不如去找郑国公!”
见父女俩都看着她不说话,王氏有点着急了,“我说真的,潘大夫人前儿个真的主动向我打听了欣儿的婚事,要是欣儿能和傅家二公子定亲,有郑国公相护,太后就算气恼了也不能动秦家丝毫。”
秦欣和叹了口气,“娘啊,前儿个傅礼刚骂了我没规矩,今儿个在庙会上我又因为这事和他拌了嘴,他是打心眼里看不惯我,你真觉得潘大夫人,傅家那些,能看得上我?”
“这丫头,怎么直呼其名。”
“我叫他表字会起鸡皮疙瘩,什么少桓哥哥,肉麻死了,都不如爹你的字好听,秦步高,你看,你注定是要步步高升的,太后要真打定主意提拔你,怎么着也是个都指挥使吧。”
秦章平苦着脸,活像是要被流放。
秦欣和笑眯眯的安慰道,“也不必杞人忧天,太后那边只一句话,离国丧期满还有九月,说不准会有什么变动,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好……笋烧鹅也给我来一块,晚上犯愁这事都没怎么吃。”
父女俩都吃上鹅了,王英莲还坐在那纠结,“可潘大夫人好好的为什么要问我欣儿定亲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吃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