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道:“这算什么?这京城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主儿……”
“而且,新帝登基,官场上一批新人换旧人……”
“在京城中看到新面孔不稀奇。”
想起最近被抄家流放的瑞王党羽,小伙计点着头道:“也是。现在新帝登基,叛乱已平,怕是要立后了吧?听闻谢太后想让谢府小姐做皇后呢…… ”
掌柜的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突然有人不满地插话,声音极为气愤:“什么谢府小姐?!我们谢参将可是已经订了婚,有未婚妻的!乃是谢参将的恩师宁安军幕僚薛宗羲之女!”
“三谋五礼已成!”
“在宁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谢府小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话之人若是薛明珠在想必是能认出来的,她们金福缘的常客宁安李记贸易货栈的掌柜的,当初还是他第一个在金福缘道喜的,订亲当日薛府赠送的莫利炖鱼,他也是吃过的。
这次他带着商队前来与京城宋记贸易货栈交易,想打通京城这条线的。
结果慕名而来,刚进门便听到这样的消息,登时大怒。
他们宁安人极为仗义。
若是路遇不平之事,都是要管上一管的。
现在,听闻有人造谣,哪里肯忍?!
薛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宁安人!
吃人嘴短,他以前可没少吃金福缘的新菜。
“不是……你们谁啊?谢参将又是谁啊?”
宋记的伙计不乐意了。
这一伙人五大三粗的,怎么的?!要砸场子啊?!
也不看看他们宋记身后站的是谁?!
李掌柜眼珠一瞪,怒道:“我们谢参将就是当今圣上!我们薛府的小姐才是正宫皇后!我们是宁安人!”
“轰!”
宛如一个炸雷一般,瞬间将热闹的宋记货栈炸懵了一片。
恍惚间,众人才想起来,他们的皇上还有一段互换身份的公案,是在宁安长大的,官至宁安军参将。皇上回宫时,可都二十岁了,在宁安订过亲……也不无可能啊!?
这个……这个薛宗羲是谁啊?!
好像……好像是先帝曾经特意颁过一道特赦给他吧……
哟……
他是新帝的恩师?!
那……那不就是帝师?!
这……这怎么……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呢?!
宋记掌柜神色不定,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道:“哈哈……闲谈……闲谈……当不得真的……您是要买啊……还是要卖啊……”,神色中充满了打量。
宋掌柜的开了口,货栈中的人仿佛才像又活了一般,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个个心不在焉,不停的偷偷打量着这一伙人,像是想要记住他们的样子一般,见宋掌柜将那人让到里面详谈后,便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内室中,宋掌柜谈着谈着,就谈到了皇上亲事上面。
对于薛府小姐订亲一事,李掌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与京城各大货栈、酒楼、钱庄、绸缎庄、胭脂铺交易的宁安货商可不只他一家,只是他为了打通京城的门路,抢在了其它人之前提前半个月进了京,想必再过不了几天,其它宁安货商也就要进京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不但要说,他还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在宁安是订了亲的。
若是当今圣上真的敢休妻另娶,定会留下污名。
他们宁安的姑娘可不好欺负。
宋掌柜有心想要套得更多,只可惜,李掌柜知道的也并不多。
李掌柜只知道皇上在宁安是订过亲的,就在来京之前,娶的是恩师之女。
其它一概不知。
见再套不出什么,宋掌柜便定了些交易,然后,客客气气的送李掌柜出了货栈。
前脚送走人后,后脚宋掌柜便匆匆写了张纸条,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快送去与上面知。”,这样的事情,京城中,不只宋掌柜一个人在做。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总得知会一声。
不久后,朝堂上一些消息灵通的人便多得知了……哪怕是一些消息不灵通的人,在越来越多的宁安商队进京后,“新帝在宁安时已订亲”的消息便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而此时,在金华殿的肃帝萧孤舟正在忙两件事儿。
一件清算苏贵妃的家人及其党羽。
凡是有违国法、做奸犯科者,严判!
一件是为当初因得罪弹劾苏贵妃而被下狱、抄家、流放的官员们平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