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为人谨慎,始终寻不到把柄。
身为太子一派的齐王,看着沉溺酒色,实则就是在寻衅滋事,找李家的破绽。
“那就不要怪我公事公办了!”齐王大吼一声,“来人,给我仔仔细细地在里头搜。”
云栖眼见外头气氛越来越紧张,不想因这样的小事连累李家,握着车帘就要出现,恰逢此时听到一黄莺出谷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云栖立刻停了动作,透过缝隙瞧着外头。
迎面遇到要出城的杜家马车,杜漪宁一看到许久未见的李崇音,眼神亮了一些。看到他的气质越发出尘,倒有些出家人的味道,那平静无端的目光,让她的心脏扑通乱跳,这禁欲系才是她最可的类型,可惜李崇音对她太过泛泛,简直有些油盐不进,地位不算高,她要付出的代价却大。
她叫停了马车,走了下来。
齐王看到杜漪宁自然热情,询问始末后,杜漪宁很是体贴:“这里都是男子,私自进入女眷马车确实不妥,不如由我代替齐王殿下进去看看如何?相信李大人一家精忠爱国,不可能窝藏钦犯。”
齐王本是想强行进去,放些“物证”进去,抓住李家把柄,虽不致命但也够李昶喝一壶的,自然有李昶求太子的时候。
当然他还有点私心,心底对那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李家五小姐上了心,越是不给看,心里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李家五小姐养在深闺中,平日从不见外男,出门机会更是少,听闻还因身体关系时不时要回江南调养,在京城见过的人都很少。
但罕见的一次出门,都有美名传出,据说像极了她母亲。
她母亲可是当年的京城双姝之一,就是现在也风韵犹存,他早就上了心思,却被汝襄候家的这破泼皮草莽户给截了胡。
想到杜漪宁可是太子和三哥明争暗斗的女人,让了开来。
杜漪宁在李崇音面前娉娉袅袅地行礼,李崇音回一礼。
她走过时,一阵香风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衣裙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衣袖,如丝般的若隐若现。
李崇音向一侧避开,加大了两人间的距离。
杜漪宁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施施然走到马车边。
“妹妹可还记得杜姐姐?”杜漪宁亲切地询问。
“记得。”云栖听到姐姐妹妹的称呼,心里就不太舒服。上辈子嫁给端王后,听的次数多到让人头皮发麻,都要形成反射条件的鸡皮疙瘩。
“齐王也是公务所需,让姐姐看一眼可否。”
“那就劳烦杜姑娘了。”
一个称呼姐姐妹妹,一个却只是称杜姑娘,这一亲一疏的对比,显得杜漪宁格外爱攀亲带故,令看守城门的士兵都觉得有些好笑。
杜漪宁眼底的恼恨一闪而逝,却还是沉了气,掀开帘子后,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番,看查后,最终才看向云栖。
只可惜云栖今日蒙着面纱,还是相当厚的那种,根本看不清全貌。即便如此,也能从她的身段、气韵、眉宇间看出三年前含苞待放的女孩,是真正长开了。
她攥着攥手心,果真她没有杞人忧天,云栖这般底子,一旦长开了就是男人的销/魂窟。
早就该在三年前,就解决了云栖。
可惜这姑娘,太滑溜了,愣是让她三年来都寻不到人。
车内云栖放下了车牖,光鲜昏暗,外面人看不真切。
杜漪宁对着试图往里面一探究竟的齐王道:“里头只是一些女眷。”
齐王只能将他们放走,一路来到李家门外,管家李济立刻迎了上来。
云栖让家丁们将行囊一一搬下来,自己则是与婢女们一同入府,她鬼使神差地朝着马车看了一眼,看到马车下方底板似乎震动了一下,透过车轴,隐约看到一片衣角快速消失。
她眨了眨眼,再看不到其他。
莫非真有人刚才躲在马车下面,进了城?
只见李崇音与她稍稍交代几句,就征用了马车,带上了几个护卫,一路离开。
余氏今日去给礼部尚书家的嫡孙洗三,并不在府中。
云栖去了李老夫人的邰平阁,促膝长谈许久,用了午食才回到襛盛庭。
待云栖休息了一下午,晚上才见到余氏,母女两夜话家常,自然也提到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听闻你们路上遇到了乱民?”
“是的,幸而…李崇音出现,及时救了女儿。”
余氏立刻察觉到云栖并未喊兄长,反而直呼其名,莫非……
千万别是她心中万般不愿的那可能,云儿你莫要被李崇音迷了去,余氏甚至有冲动告诉云栖真相。
本来还想留着云栖几年,但现在她觉得早些仪亲也好,可以先订了亲事,晚几年再嫁。
不然这对兄妹在跟前,她这颗心,总是不安定。
“关于你祖母在信中谈到汝襄候府有意求亲的事情,你可知道?”
“在信中已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