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好了不少,锦瑟立刻凑趣道:“不知上面写了什么?”
“是佛经。”连着五日,一共五片,写的都是不同的,由于是刺字,也难以看出笔锋。
“一定是特意为夫人祈福的,还如此下功夫,也不知是谁。”
一直在老夫人那儿学规矩的李映月,神情恹恹地过来向母亲请安,李老夫人要求太高了,一点点不对,她就会被罚一天。发现母亲今日格外开怀,李映月便好奇询问,余氏边将这事说给她听。
李映月连日受了不少罪,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乍听之下,神使鬼差地说了句:“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余氏很是惊喜,又含着愈发澎湃的歉意,将还懵着的李映月搂入怀中。
“都说女孩儿是贴心小袄儿,真是贴切。”余氏眼含泪光,她明白在老夫人那儿学规矩的李映月时间很少,能弄出这样五片佛经,应当是不眠不休的。
正因为知道这五片菩提叶的珍贵,她才越发觉得自己疏远李映月太不应该。
李映月有些恍惚地被母亲搂在怀里,本来的心虚也化为乌有,缓缓闭上了眼。
她已经不记得,母亲有多久没有亲近她了。
出了懋南院,李映月望着远处,静静地开口:“查一查,是谁将这几片叶子放到母亲屋里头的。”
贴身婢女应是,无论是不是李映月做的,现在也必须是。
“查到后?”
“寻个由头,重新发卖吧。”
“这…”这点小事就发卖是不是太苛刻了。
李映月迎着阳光漫步在池边,虽容貌不出众,但周身自有一番世家气度:“投机取巧之辈,不杖毙已是宽厚。”
心情开阔了,余氏的风寒很快便好了。
而那五片佛经,也被余氏吩咐让人烘干,制成了赘简,夹在书页中欣赏。
从这一日起,余氏也不再对李映月过于疏离,对唯一的女儿越发上心,在一些重要的宴会中,将她带在身边,郑重介绍给京城里的官夫人与小姐们,以此显示李府对她的重视,给有意相看的人家提个醒,李家的女孩儿哪怕嫁人了,也不是能随便对待的。
云栖送菩提叶是她心中的孝道,以她现在的身份,首先要在李府生存,才能等到契机。
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有人信她。
如果当面送了,定然要落个谄媚阿谀的名头。
在听说余氏大好后,云栖松了口气,就不再关注此事。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她就发现本来相处的还算融洽的屋里,又恢复了她刚开始来时的冰冷,云栖能感觉到她再次被针对了。
懋南院有自己的小厨房,旁边的耳房是下人们吃饭的地方。云栖最近常被院里管他们的韩妈妈喊去主院或是邀月小筑帮忙,有时候也会去李崇音的院子做些事,这样下来她经常很晚去用饭,往往等她去的时候都在收拾碗筷了。
小丫鬟在大户人家中生存,总有这样那样的事耽搁,就是委屈了也要咽下去,说了也没人管,反觉得这丫头不上道。用院里头年长丫鬟的话就是: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抢着做。
她本想趁着曹妈妈不在的时候,去茶水间弄些糕点垫垫肚子,不过最近茶水间的食物很少。
连着好几天,云栖饿的受不住,差点要去灶屋找点吃的。但她克制住了,她总觉得这几天有哪里说不出的古怪,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云栖只能早上那餐吃得多一些,试图熬过一整天,可往往到了晚间还是会饿的疼痛。
屋里的绣娘秦嫂子,看云栖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有些可怜,好不容易圆润健康了些,最近又瘦下来了。偷偷将她拉到角落里,给了她一个窝窝头:“你再去茶水间弄点喝的。”
云栖摇摇头,去茶水间容易碰到曹妈妈,她可不想被抓小辫子。
云栖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改变现状,至少知道是谁在针对她。
小口小口地吃,她以前就知道,饿的时候不能大口吃,容易绞痛,也容易噎着。
秦嫂子看云栖文雅的吃相,道:“你还真不像乡下来的。”
云栖一愣,她前世为了彻底改掉在乡下的习惯,是下了苦功夫的,现在就是吃个窝窝头也改不过来了。
她不是真正十岁的小女孩,面对这样的孤立的情况非但没有诚惶诚恐,反而越发冷静地找症结。
偏房中,最心软的是秦嫂子,年龄最小的,除了她就是佩雯,活泼、没什么心机。
佩雯是小厨房里打下手的,她有个心仪对象,是李崇音院子里的小厮娄尚,娄尚的母亲也是家生子,不太看的上从逃荒后被卖入府里的佩雯,用娄母的话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像他们这样的家生子,是有机会娶小户人家儿女的。
快到春节,佩雯想送点东西给那小厮,云栖看她只要下了差就窝在角落里练习缝补。
佩雯想给那娄尚做双麻屝,一双鞋子除了鞋底、鞋帮、鞋面外,还有綦、絇、繶等,也就是鞋带、装饰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