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障子门后, 是宽敞明亮的房间。
因此来自雷之国的美貌公主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一张巨大的办公桌首先映入她的眼中。紧接着,才是坐在办公桌后的房间的主人, 一名穿着异常美丽的华服的姬君。
——虽然她身旁作为背景的山一样高的文件和卷轴,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现在姬君的房间里的东西。
但坐在那里的, 确确实实是一位姬君。
再加上这个背景, 竟好像是由这位姬君来处理各项工作似的。
先不说那些传言如何,只说这美到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形容的华服,还有这些似乎都交给她来处理的工作, 就值得尊敬了。
前者证明了她的实际地位——如果不是有一定地位,是绝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衣服的。
就算没有实际上的话语权, 那也绝对是‘被格外偏爱’才能有的待遇。让这样一位姬君来接待自己……
美貌的少女怔住了。
“姬、姬君?”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什么仪态什么礼貌,全都顾不上了。
“是我。”
来的路上那些像是要撑爆大脑一样的种种繁杂思绪, 也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疑惑。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不对,我是来侍奉辉夜国的大名的,我……
阿缘回答完之后, 就安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女, 等待她说明来意。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也走完了, 她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阿缘下意识的就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是不是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她不好意思说。
“不、不是,没有。”
美貌的少女急忙道歉。
“只、只是没想到……”
她抿了抿嘴唇,努力露出一个端庄而礼貌的微笑,让这样一位姬君来接待自己,而非直接被带去某个房间,是对自己的尊重,自己也应该回应才是。
“我是浓姬,是为了雷之国同辉夜国的友情,前来侍奉辉夜国的统治者的。”
她并没有用‘嫁’这样的字眼。一辆马车就送来的人,就算是公主,也算不上嫁。
‘嫁’是平等的,而她是被送来表达歉意的‘诚意’,仅此而已。
“额……”阿缘愣了一下,“可我身边的侍从已经足够了啊。”
“……我是来侍奉统治者的。”
浓姬也愣了,她下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
“就是我啊。”
少女睁大的美眸,不敢相信的看着办公桌后一脸认真地少女。
似乎在确认对方话语中的真实性。
这场景好像有点眼熟。
阿缘眨了眨眼。
似乎以前也发生过。
“你……不,您是说,统治这个国家的人,就是您么?”
浓姬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如果你是说治理这个国家,负责……这些工作的人的话,那就是我了。”
她拍了下身旁叠的高高的卷轴山,接着又手忙脚乱的去接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滚落的那些卷轴。
然而她才刚接住一个,影子一样待在角落的宇智波镜就刷的一下出现,帮她把卷轴按照原样摆放好。
“谢谢。”
阿缘说着,顺手把自己手上的那个卷轴放到了卷轴山的最上方。
她看起来并不像父亲那样威严。
浓姬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人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坐到了地上。
“……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还是低血糖?”阿缘赶忙拎着一摆快步走上前。
“糖我放……啊,在这里。”
她假装从袖子里掏出几个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头晕么?是不是一路上都没好好吃东西?吃块糖缓一缓吧。”阿缘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浓姬的手,将彩色的糖果塞到了她的手里。
“我这里确实不需要人侍奉了,你千里迢迢过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休息好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做的事情。”
“我……”浓姬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本不想哭的,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再加上听到这位姬君这样关心自己。心底的委屈和恐惧就争先恐后的都涌了出来。
“我、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来的。”
她抽泣。
“我、我一点也不想像个礼物一样被送走,明明我比兄弟们学的还要好。”
“可我不能说不,呜呜呜哇——”
浓姬抓着面前同自己一样身为公主,却作为统治者统治着一个国家的少女,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不公平?或者哭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