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自己,都一度怀疑为什么自己这样的人,会出身忍族,是一名忍者呢?明明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家族,都不像那些厉害的忍族一样,要么有过人的体质,要么有优秀的血继限界。除了能够熟练使用查克拉和忍具之外,其他的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可就算这样,只要他们还是忍族,就要过着忍者的生活,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向着成为忍者这个方向去努力。
他艰难的咳嗽了一声,血沫落到了面前的泥土中,散发出了熟悉的铁锈味。
疲惫、疼痛就像海浪一样层层涌上,向着前方光源伸去的手也不知何时失去力量落了下来。
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铁锈混着泥土的味道充斥了口鼻,遮蔽了他的嗅觉。
视野,也越来越模糊。
原本引以为豪的双眼慢慢的开始看不到东西,只能隐隐看到前方并不遥远,却怎么也碰不到的光亮。
那是没有被泥土彻底掩埋的缝隙。
他不知道自己从被掩埋开始已经过了多久,只知道那光线曾经消失过,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亮了起来,给了自己希望的同时,又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过不去。
不知道族里怎么样了。
他们的族地距离水源有段距离,应该不会被泛滥的洪水淹没,虽说距离山有点近,但有时间准备,应该不会被泥石流击垮。
自己的父母早就在几年前的战争中牺牲了,倒也不用担心会出事……只是那家伙,要伤心了吧。
唉,明知道她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直白一点呢?
要是出任务之前能够再坦率一点,直接把话说出来就好了。
也许是因为再也撑不住了。
段藏甚至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如果不是临死之前的幻听的话,那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呢?
仔细听,好像还是在喊‘有人么’。
段藏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临死之前竟然听到这样的幻听。而更加可怕的是,明明知道是幻听,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应。
万一,真的有人呢?
万一,自己真的可以得救呢?
反正已经这样了,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不那么像忍者的求助一下呢?
他努力张开嘴巴,发出了人生中第一次求救的话语:
‘救……救……我,我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鲜血再一次涌出喉咙,盖住了他原本想说的话。
这不行了吧。
段藏想要再次努力,可他确实再也发不出更大的声音了。而那细微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
……真是,太丢人了。
明明都要死了,还这么丢人。
眼皮越来越重,段藏这次真的再也没有力气了。
可就在他的视野即将被黑暗笼罩之时,他面前那小小光,却突然变大了许多,就像是有人从那里,将堆积的石泥搬开了一样。
幻听之后,还有了幻觉么?
他愣愣的,却没有一点反应。直到那缝隙真的变得越来越大,一个巨大的,蓝色的查克拉组成的‘手’将压在他身上的石头也搬开,让他的上半身露在外面位置。
突来的明亮光线让他因不适而眯起了眼,一直到胸腔涌入了带着潮气的新鲜空气,一直到一个穿着紧身战斗服的忍者跳到自己面前,一脸喜悦的帮着一起挪动自己压在身上的石头。
他终于回过神来。
随着他的身体被挖出来,蓝色的查克拉巨人消失了踪影,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性忍者站在了自己面前。
“谢谢。”
不知为何涌现的眼泪簌簌落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男性忍者伸向自己的手。
啊啊。
原来,忍者的求救,也是可以得到回应的。
这是他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想法。
等他再次醒来,就见到了一个简陋而质朴的白色顶棚。没有一点花哨,就是木头和白布组成,除了工整干净之外,找不到一点可以夸奖的地方。
但是,能看到这样一幕……证明自己是真的活下来了吧。
如果去往了净土,应该可以看到更加……更加漂亮的东西?
“你这个混蛋!”
还没等加藤想明白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随着突然响起的女声,他就遭到了一记重击。
一个黑影刷的一下扑到了他身上。
肋、肋骨……
很疼。
但也再一次让他确认了,他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真是太好了。
“段藏你个混蛋!”
扑到他身上的少女声音模糊的喊着。
“抱歉啊,香织。”
他想笑,却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