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妡抓住霍茜茜手放唇边亲吻, 她没说什么, 手攥地紧紧的。
心化成一滩水，柔的一塌糊涂。
“药水是浅粉色，要是喝下去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吧，不知道前辈喜不喜欢？”她轻声问着，犹如在挑新衣服问钟意的人漂不漂亮。
霍茜茜：“要看你喜不喜欢，不是看我喜不喜欢，成千上万年的时间太漫长，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 光是我喜欢是不够支撑的。”
穆妡听着这些话很是恍惚，道理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这时候霍茜茜说上两句私心话，她估计会义无反顾把药水喝下去吧。
那么重要的一件事，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淡定, 还是蛇本性如此，寡情薄淡。
穆妡心想，她要是一直不考虑喝药水的话, 霍茜茜会不会也是这种态度。
她们谁都没有再说话，稀里糊涂睡着。
深夜穆妡腰被揪了一下，她睡的深沉, 睡眼惺忪, 手已经搭在了霍茜茜背上顺着, 像在安抚着什么。
霍茜茜额头出了层薄薄的冷汗, 她半搂住穆妡腰, 低声说：“我做了个梦。”
穆妡懵然没有回应。
霍茜茜又道：“我梦到你老了的样子，头发变得黄白跟枯草一样，眼睛浑浊，牙齿都快掉没了……我给你捕回来的肉你嚼不动，你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跟我说以后只带花就好。”
穆妡还没有完全清醒，睡的迷迷糊糊笑了：“我变成老太婆的样子是不是很丑？然后呢？前辈会不会不敢在朋友面前承认我是你太太？有没有觉得我丑成这样让前辈丢脸？”
“然后……”霍茜茜心头惊颤：“然后就老死了，你无病无痛身体安好，老去还是把你交给了死神，我想最后吻吻你的脸，你满脸都是皱纹，说什么都不愿意以亲吻作为告别。”
穆妡鼻尖阵酸，她缓拍霍茜茜的后背，失笑：“前辈的梦真有趣。”
霍茜茜梦醒后还心有余悸，她窝进穆妡怀里，尾巴也把穆妡缠的紧紧的，想用这种亲近贴合的方式来证明什么。
“穆妡。”她叫她的名字，唇在哆嗦：“你老了的样子，真的好丑。”
“……”
“可是那么丑，我都不想你离开我。”霍茜茜把人抱紧，脸埋进穆妡的胸口。
穆妡本来无力吐槽中，听到霍茜茜打补丁的话胸口更是酸涨发闷：“只是梦啦，没事的，亲亲，嗯？”
她抬起霍茜茜的脸，安抚性的亲了好几下，突然吻到少许湿意，有咸热滚液从霍茜茜眼角滑过鼻梁，和她的唇珠相贴。
她愣住，整个人都僵了……
霍茜茜瞳孔骤缩，手指抹上湿漉漉的眼睛，不解：“为什么会流这些？”
穆妡吻住霍茜茜指尖，柔声软语：“唔，我也想知道。”
前辈这条傻瓜蟒，她眉眼弯弯，用齿尖故意去咬霍茜茜。
她现在还没老就已经开始担心以后的事，前辈这么单纯，很容易被欺骗的吧，她要是能一直跟前辈在一起，就可以保护前辈。
到底要不要喝那瓶药水，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穆妡嘴角悄悄上扬，小声喃：“老婆，我好爱你。”
……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