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小梁宵,有着固执且自成一套的逻辑体系。
只要不问名字,两个人就不算朋友,就是冷酷的骗吃骗喝关系。
只要他设法让对方脱险,就算还了这些天的饭钱。
只要他不喊疼,就还能熬得住。
翻窗户跑出去的时候,小梁宵其实已经连站都站不稳。拼着不知道哪来的一口气,撑到上火车,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那趟车十七个小时,梁宵昏昏沉沉,在列车前行分割的光影里睁开眼,发现还有十来分钟到站。
胳膊上咬出来的伤没来得及处理,血洇透了两层衣服。
幸好当时穿得厚,又死死抱着书包挡住,没人察觉。
梁宵抬手遮着眼睛,呼了口气。
后来经历的事更多更杂,很多画面已经被时光磨得很淡,怎么打工挣钱,怎么一点点找地方落脚,他其实都记不大清了。
再后来,就是靠着当时被逼着学出来那一点底子,加上骗吃骗喝锻炼出来的演技,考上了表演学院。
当初那一次分化时的爆发到底留了后遗症,没有特效抑制剂,医院开的药只能勉强控制,他的信息素后来又小规模失控过几次。
也都是那么干熬过来的。
直到飞扬药业开发出Valu,才总算彻底有了解决办法。
梁宵不常囿于往事,今天难得放纵心神,静静躺了一阵,挪着手往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梁宵想起段明的话,警惕往门口看了一阵,确认没人,按着头低声试了试:“不难受了。”
……
梁宵觉得经纪人多半是在驴他,飞快收手闭上眼睛,裹紧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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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被勾起了回忆,梁宵从一个接一个不安稳的梦里醒过来,再睁眼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梁宵爬起来,自己测了个体温,没看出什么不对。
不发热不咳嗽,大概不是感冒。
梁宵翻了翻天气预报,找出药厂备着的辅助药物吃了,又特意多灌了几口热水。
当初出院以后,梁宵实实在在被经纪人关心过度草木皆兵吓到过几次,这种事通常不和段明说,多半自己缓缓,也不会真出什么事。
可能是腺体想霍总了。
梁宵揉了揉脖子,没当回事,出门兴冲冲找了助理,一块儿采购了第二天要用的物资。
接下来几天,早餐车的生意都格外兴隆。
成本让节目组抵了,梁宵的无本生意做得红火,攒了四天,已经差不多够了计划买睡衣的钱。
“要送人吗?”编导这些天也已和他混熟,好奇打听,“朋友?家里人?”
梁宵翻着购物网站界面,笑了笑,含混答应了一声。
编导跟着帮忙看:“这款不贵,但是穿着舒服。”
梁宵正好在看,顺手加了个购:“起静电吗?”
“起。”编导点头,“尤其不能两个人都穿这种,会在黑夜里变成闪耀的灯球。”
梁宵:“……”
编导看他飞快删购物车,没忍住笑:“有几个牌子,我回头替你问问。”
梁宵抬头笑了:“多谢。”
编导摆摆手,帮人帮到底,摸出手机群发了几条消息。
又有人来买早餐,梁宵应了一声,放下手机起身要去准备,眼前忽然毫无预兆灭了阵灯,晃了晃仓促站稳。
段明扑过来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梁宵缓了下,视野重归清晰,“有点晕……不要紧了。”
段明不放心,皱紧眉看着他。
梁宵在他胳膊上按了按,走到窗口,把要的早餐加热装好递出去。
“坐下缓缓。”
编导也吓了一跳,快步过来:“今天最后一天,素材也攒够了……你们是杀青就直接过来的吧?太辛苦了。”
星冠提前发过公函解释,编导大致清楚剧组出了意外延期三天杀青的事,有点愧疚:“该商量一下,稍微把时间错开点的。”
梁宵就是一时头晕,不想闹出这么大动静,笑了笑:“真没事。”
“也辛苦大家了。”梁宵诚恳,“这些天陪我折腾。”
编导连连摆手,去联系节目组叫车过来了。
段明扶着他坐下,脸色沉得不行:“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宵轻咳一声:“昨天……”
他看了看段明,改口:“前天。”
段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