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让道友见笑了,一时感怀亡妻。”
亡妻?
黑豹精神一震,向前走了几步,忙问:“尊夫人去了?”
“唉,”李长寿低头一叹,走回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入口中。
黑豹连忙向前,又道:“尊夫人当真去了?”
李长寿眉头紧皱,瞪着黑豹,“道友对贫道夫人这般感兴趣,恐怕有些不妥吧?”
“不,不是,贫道有一好友也叫淼淼!”
黑豹急道:“她对贫道恩重如山,在贫道最落魄时,救了贫道性命,还……”
以身相许什么的,被黑豹咽了回去。
毕竟从事实来说,以身相许的是他才对。
“哦?”
李长寿皱眉沉思一二,请黑豹入座,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石杯子,拿出了一坛在妖族坊镇搞来的好酒。
一个有些单纯,心中满是对故人的关切;
一个精心设计,话题准备的满满当当,更对黑豹知根知底。
很快,两人就聊开了。
当黑豹弄清楚,两人口中的‘淼淼’和‘渺渺’并非同一妖,心底松口气之余,又泛起了无限感慨。
男人增进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同醉一场。
黑豹很快就喝的醉眼迷离,与李长寿聊着聊着,突然掩面而泣。
李长寿在旁不由感慨横生。
道心都乱成这样了,这家伙竟然还能不生心魔……
大劫使者,天道棋子,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黑豹哭得呜咽,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更是有悲秋伤春的萧瑟之意……
“道友,道友你这是怎了?”
李长寿温声问着,抬手拍拍黑豹的肩头。
黑豹道心此刻已是崩溃,转身竟抵在李长寿胳膊上。
就,挺突然。
“贫道此生,贫道此生!何其悲惨!”
“老天为何要让我想起前世过往,不然淼淼就不会离开我;我还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个截教仙,不是妖族跟脚。”
“这天地间,何处才是我落身之地,何处,何处啊!
呃,贫道抱的不是柱子吗?
失礼失礼!
呜啊——贫道哪怕能修成金仙长生道,此生何寂寥!何寂寥!”
李长寿:……
大概,这就是无法反抗被安排好的命途,甚至不知自己命途早已被注定的痛苦。
“道友,你我竟有这般多的共同之处,何不结为知己好友?
我也曾觉醒前世记忆,也曾不融于过往,亦不融于现今。”
黑豹闻言有些错愕:“道友,这、这当真?”
“贫道耿常!”
李长寿长身而起,对黑豹做了个道揖,“愿与道友互为好友!”
黑豹连忙起身还礼。
“贫道元泽……唉,事已至此,这前世的道号舍弃也罢!
万般皆由心障起,破心自得道行深,由心二字,何等艰难,自破为申。
自今日起,贫道、贫道道号便叫申豹!
耿常道友,请受申豹一拜!”
李长寿又做了个道揖:“恭贺道友走出迷惘,今日之后,大展宏图!”
“多谢道友纾解心怀,来,咱们继续痛饮!”
这两妖相视大笑,申豹一扫此前阴霾,双目放光、精气神回转,大有点反客为主的架势。
随后,两妖在此地饮酒相谈十六日。
申豹说了自己嘴上的神通,李长寿便笑着让他骂自己几句,申豹依言照做,当然没什么效果。
申豹心底藏不住事,将心里话悉数说了出来,还感伤妖族太子陆压前辈之死,并说陆压前辈是他一生的偶像。
李长寿:……
好机会。
当下,李长寿将话题引到了陆压之死,申豹也是感慨万千。
出乎李长寿意料的是,申豹竟然没有攻击太白金星李长庚……
“唉,”黑豹叹道,“陆压前辈之死,其实也是妖族的命数。
天道欲要大兴人族、欲要推天庭秩序,上古妖庭的遗孤自是不可存活。
那太白金星李长庚,其实也是为天道做事,身不由己,我虽不知具体,但挺理解他的。
为天道做事,想必很不容易吧。”
李长寿鼻尖一酸,差点就被这家伙反攻了回来。
“但理解归理解,陆压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今后若有机会,我定与这李长庚讨个公道!
让他!
去给前辈道个歉。”
后半句怎么弱了?
这祝福效果,微乎其微啊兄弟。
这对‘铁哥们’聊了许久,李长寿说自己要去东洲投奔亲友。
申豹有些欲言又止,也想去一同讨个差事,但终究还是好面,没说出来。
两人互赠传信护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