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忌惮的,就是妖族如今还保存了不凡的实力,殿下万万不得与那西方灵山联手啊。’
空旷的大殿,高台宝座上。
化作老道模样的陆压道人单手撑着额头,心底回响着白泽当日的告诫,莫名有些烦躁。
高台侧旁,十多名老妖静静坐着,他们此刻大多都带着些震惊兴奋之感,只因听到了高台下方那名破衣老道的侃侃而谈……
“……太子殿下,而今只需出少量兵马威压北洲巫族,自可让天庭失措。
天庭如今想收编地府,绝不会对北洲巫族视若无睹,到时只需大军从后赶至,合围战局,自可将天庭打痛。
贫道也知,太子殿下并不想与天庭全面开战,只是在等这般机会让天庭知难,与太子殿下和谈,贫道今日前来,也并非是为了让太子殿下与天庭彻底宣战。
天庭背托天道,合该大兴,此前我西方有庸才妄图压制天庭大兴,大错特错矣,也惹得天庭对我西方颇有微词,此绝非两位老师之意。
洪荒人尽皆知,我西方贫瘠,灵运不兴。
贫道也想让我西方在天庭中占些神位,为我灵山增些运道,仅此而已,并无所求。”
那破衣老道话语顿住,抬头看着宝座上的陆压道人,清瘦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笑意,给人一种亲近和善之感。
“贫道也知,太子殿下或许有所顾忌,不愿与我灵山携手。”
言说中,老道在袖口拿出一只包裹,用仙力推向高台。
包裹在前飞时自行解开,其内金光闪耀,一股浩瀚天威自殿内荡漾开来,显露出其内那方大印。
妖帝印玺!
陆压与那十多名老妖豁然起身,众老妖在努力克制伸手的冲动,让那方大印落在陆压道人伸出的右手中。
破衣老道笑道:
“上次地藏师弟许诺妖族之物,贫道这次也为各位带了过来。
地藏师弟棋差水神一招,让妖族死伤惨重,已被老师训诫。
那天庭水神实难应对……
太子殿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水神会因你主动和谈而饶你性命吧?
莫忘妖升山之战,他手段何其凶残。
他与你我尽皆不同,他是人族,且是上古之后降生的人族,对妖族本就存了恨意。
各位可仔细斟酌,贫道也不会强迫各位与我联手,只是单纯觉得:
这天地,人族虽为主角,但也该给我们这些远古上古而来的生灵,留下一点存活的缝隙。
诸位觉得,可对?”
随着破衣老道的嗓音落下,大殿中陷入了沉静。
殿门附近,文净道人抱着胳膊倚靠在石柱旁,身旁的银发少女提着一把宝剑,低头不语。
文净嘴角带着少许笑意,心底却禁不住犯嘀咕……
‘也不知,自己刚才故意留下的气息,是否被水神大人发现了。
按照水神大人的脾性,应是会无时无刻监察此地才对。
啧,又有大圣人的弟子出关,开始介入西方教与道门之争,西方教内这两年开始流传道门即将有大劫发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当真是,铁打的水神大人,流水的西方圣人弟子。
兴许过几日,这个老道又会被抬下去,而水神大人对灵山淡淡地说一声:
下一个。’
文净道人嘴边的笑意渐渐妩媚。
“文姨,”少女传声道,“我们这次需斩哪个生灵。”
文净嘴角的笑容一僵,说了多少遍了,要喊女王大人!
“喊姐就行了,别总是姨不姨的,”文净道人传声回道,“要交手还早了,不要急,外面不比血海单纯,这里讲究算计与心术。”
“哦,”罗刹女应了声,银白长发如流水一般,自行钻入了斗篷中,戴上了斗篷帽,“那我休息了,文姨。”
文净额头蹦起十字筋,却并未多说什么,继续抱着胳膊背靠石柱,妖娆的身姿若隐若现,听那老道继续忽悠傻乎乎的妖族。
为何说他们傻?
那老道到此时已经说了这么多话,这些妖族所谓的高手,竟然完全不怀疑老道的身份……
总算,那妖族太子还算有点神志,在两边已经要再次立下盟约、正式联手之前,开口问了句:
“前辈不知该如何称呼?”
破衣老道微微一笑,淡然道:“吾师西方圣人,吾名,虚菩提。”
……
什么是瑞兽啊?
提前半年就预感到了北洲之北有灾祸,甚至远在‘灾祸发动者’起念头之前,纯粹通过天道之运转,预感到了灾难降临……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直觉,不过是有迹可循的直觉。
李长寿对白泽这一手神通,当真是羡慕不来。
生灵和生灵之间,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白泽的这般神通,用在他自身身上,就是能够及时躲避灾祸,感觉不妙、及时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