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的心跳竟然漏了一拍。
他所谓的“最好的选择”仿佛和刚才提到的不一样,沾染着别样的情绪。
可这个词太宽泛了,林婻不清楚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可能是和她最熟的意思,可能是他们互相最了解,可能是她的家世最相配……
但林婻笃定,不是喜欢她。
至于为什么她敢如此笃定,是因为高中的时候,亲耳听到他承认喜欢班花。
而且很显然,那个班花不是她。是他的白月光。
那时林婻是喜欢他的。
为什么喜欢上,她有点忘了,但知道他喜欢别人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她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绝不允许自己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渐渐的,那种喜欢的感情就淡了。直到现在,她也想不起来那时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山间起风了。
林婻托着腮看向窗外,思绪飘得很远。
窗外,是簌簌风声与树枝晃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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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高二那年的某个冬天。
前一夜刚下了雪,学校里的积雪还未消融,被学生们扫成了小雪堆,堆在灌木丛的边上。冬日的阳光稀薄,整个天空泛着鱼肚似的白色,就连往日灼灼烈日,颜色都从橙红色变成了清淡的浅黄。
自习课最后那几分钟,林婻是数着手表上的秒针度过的。
一打铃,她便抓着书包开溜,跑到了实验楼找霍景言一起回家。
他最近在准备奥数比赛,每次自习课都会在实验楼里上。林婻下了自习课就跑到实验楼找他,生怕他把自己落下。
其实霍景言搬回老宅住以后,和林婻并不顺路。可林婻依旧靠着自己的厚脸皮蹭他家的车坐。
她就是想和他一起走,多一些和他相处的时光。
自从确认自己喜欢他以后,那点情愫便在林婻的心底愈发明朗、肆意生长。可她藏得很好,除了郑皎皎以外,连朝夕相处的霍景言都察觉不出一丝端倪。
霍景言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林婻和他强词夺理的时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比如两人身高差刚刚好,他低下头刚好能亲吻到她的嘴唇。
比如他不和她计较时,眼底无奈的笑意在她心里都像是宠溺。
林婻在实验楼里转了几圈,都没找到霍景言。本打算独自走掉,却刚好从后门出来,瞥到楼外拐角处的霍景言。
正准备叫他,林婻眼尖地发现他对面站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林婻认识。
她只能看到霍景言的背影。少年穿着深色羽绒服,不显臃肿,反而衬着他身材挺拔。那会儿学生都爱松松垮垮地挎着书包,看上去很帅气,只有他会一丝不苟地将书包带调整到刚好的长度,规矩地背在身后。
林婻迅速地靠在墙壁上,似乎背对着他,就不是在偷听似的。
她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听到霍景言清朗的声音中混着笑意,略带歉意地朝那个女生道:“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得那样一本正经,义正言辞,根本不像在糊弄人。
林婻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高领毛衣似乎勒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和霍景言关系好,可好得太像兄弟了。每天插科打诨,互相斗嘴,哪里像是互相喜欢的模样。
可这种好,又太特殊了。她心存着侥幸,万一他喜欢的人就是自己呢?
她听到女生问出她心里那个问题:“我可以问下,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空气一瞬间陷入沉默。
林婻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悄悄侧头,打量不远处的两人。
女孩咬着唇犹豫半晌,小声问道:“……是班花吗?”
霍景言背对着林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能看到,霍景言怔愣两秒后,坦然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跟着凉了。
白静怡,是他们班公认的班花,一个成绩优异,漂亮又安静的姑娘。
那个时候偶像剧盛行,她的长相刚好符合电视剧中清纯女主的模样,是班里无数男生心中的初恋白月光。
林婻苦笑了一下。
霍景言也不过是个刚青春期的男生罢了,喜欢那样单纯美好的女生,不足为奇。
至于她,和白静怡完全相反。太过明艳张扬,一双狐狸眼总是带着股媚劲儿,男生女生私下里讨论她,都是在调侃她的长相身材,甚至有人瞎传曾经看她坐在高级轿车里,而那车其实是包.养她的男人的。
那时候的林婻心气儿太高了。曾经的那些悸动悉数破碎,她没法容忍自己喜欢一个喜欢着别人的男生。
只有须臾,她便决定好永远将自己的喜欢掩埋。
她没有等霍景言,而是自己回了家。从那以后,她也没再殷勤地期盼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