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还没有饮用一点就被迫宣告死亡的红酒, 被取下的黑色的耳机, 以及桌边那根单独放置的木块之后,颇为敏锐察觉到哪里不对的谢公萱倾身上前:“你刚刚是在干什么不符合法律法规的坏事吗?”
“哎?怎么可能。”将双手放在谢公萱肩膀上的太宰轻轻贴到她的耳边, “我早就从良了哦。”
谢公萱被距离很近的, 来自太宰呼出的热气弄得一时间脑子短路,莫名就把刚刚打算问出口的疑问给吞了回去:“那我就默认我是良了——其实你夸我优秀也可以的。”
“嗯, 要夸赞的话,多少都可以哦——”太宰拖长了最后一个音节, 带有几分暗示的意思,“不过我有一个小问题,想要听一下公萱的回答呢。”
虽然之前和费奥多尔的通讯大部分时间都在相互算计, 但是太宰还是在某一个时刻注意到了对方故意使用的词语——
‘沉入海底的孤岛’啊。
有什么是费奥多尔已经知道, 而他却一点迹象也没有发现的事情么?
“嗯?不听不听,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谢公萱缩了缩,从他双臂围成的小圈里钻了出来,轻松地靠到了沙发上。
看见谢公萱顺手抱起了枕头, 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太宰压了压声线,颇为委屈地回答着:“啊呀——公萱有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呢……原来说好的要一直做我的大可爱, 却连一个小要求都不同意——”
“咳咳, 我觉得好像没有这么严重?”
“呜, 真是难过呀——不知道抱着你最喜欢的那束月季花从窗口跳下去, 会不会同时得到来自公萱的惊艳和心疼呢?”
“等等, 这还不至于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那束月季花来着?”
“因为你介绍另外两种花的时候, 可没有这样温柔地低头哦?”用着揭秘一般有些调皮的语气,太宰又继续他的表演,“果然,在无情的女人心里,我甚至需要和一束花分享微薄的地位——”
“等等,明明是你想和花抢地位吧!”谢公萱在回答的瞬间终于发现自己成功地被带到他的思考轨迹去了,气地一起身把太宰拉到了沙发上,“我专门跑过来,可不是听这些的——”
“啊呀,心脏就像被钝器敲击一般,痛苦地跳动着……”
“……”
“原来我存在于此的每一个瞬间,都朝着凋零和死亡靠近,却得不到……”
试图用悲情剧证明自己文豪身份的太宰治最终被谢公萱制止了。
“好啦,你在我心里第一重要,别的什么花花草草都莫得地位,一点都莫得。”谢公萱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所谓的‘一丝丝小’,试图把旁边的这只宰哄好。
太宰治故作烦恼姿态地敲了敲头:“唔,好像有被安慰到呢~”
“——那就好,以后不要抱着花花草草做危险的事情了啊!”谢公萱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知道啦!”
想想觉得不太够,然后谢公萱又戳了一下:“……自己一个人也不许。”
“嗯,当然是全听公萱的——”那样微笑着的太宰治抓住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回过头的时候表情专注而认真,“因为公萱对于我来说,也是第一重要的哦?”
满房间的馨香以水木清华的姿态生长,胸口传来的心跳迟迟不能停歇。
谢公萱将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轻轻拉了过来,然后快速地奖励性质地亲了一下。
太过清浅的触碰就像俏皮的孩子手中的皮球,随着一声弹跳,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但是弯如月牙的好看的眼睛,却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情思。
然后她说:“怎么突然愣住了,交给你一个任务,我预订的大花瓶应该快到了。”
茫然地眨了眨的太宰治,就这样成功的被推出了自己的家门。
带回来的花虽然底面有不少营养液,但是不装在花瓶里,应该很快就会枯萎吧——
当然,装上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只要经常来,每次带着不一样的花,这一个房间,就会一直一直带着温暖而特殊的香气吧。
这样想着的谢公萱稍微触碰了面前的红酒的瓶口。
太宰和费奥多尔联系上了啊。
在给陀思能够读取物品记忆的能力之前,谢公萱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记忆被读取的可能。但是想到自己的记忆本身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加上三分钟的限制和连环的问题,怎么也不会出岔子——
但是刚刚太宰治的反应……
是有什么偏离了预想的情况出现了吗?
这样的问题,有谁可以回答呢?
陷入思考的谢公萱突然听到了一声喵叫,清晰而可爱的声音一下子让她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在窗台关闭的玻璃窗的另一端,一只突然造访的三花猫突然坐下身子,轻轻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
打开窗的谢公萱散在肩上的碎发被吹起,促使她稍稍眯起了眼睛。尽管是这样,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