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京城上空立刻响起一连串破空之声,又有数十道上百道人影从城中各个方向飞了起来,都是洞见境高手,其中甚至有入道境的大宗师。
这些人目光都望向皇宫所在。
皇宫里,百官早就在第一时间赶到,只不过此时的他们都在雍帝的雷霆震怒之下被口水洗了一脸。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雍帝暴跳如雷,“何时起西南那群土人也敢挑衅我大雍威严了?虞侯是吃干饭的吗?”
他的脸色被怒火烧得通红:“还是说,他早就和齐王搭上了,故意放纵土人纵兵,也好为齐王分忧解劳,将来搏一个从龙之功?”
“陛下息怒!”
眼看皇帝已经被气得口无遮拦,群臣中有人出列:“虞侯世代镇守西南,其先祖更是立有大功,如今一切尚未查明,万万不可让忠臣心寒啊。”
……如今这等时候,还是应以安抚为主。万一皇帝怀疑错了,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让虞侯对朝廷离心?
雍帝口中所说的虞侯是如今大雍仅存的三位诸侯之一。
八百年前,太·祖打下大雍江山——中域一十三州,为了封赏有功之臣,以三州之地分封七位诸侯。其中就包括现任齐王的先祖。
只不过三代之后,当年那些异姓诸侯多半凋零,有的因罪夺爵,有的意外绝祀,无人知晓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大雍皇室的手笔。
当今现存的三位异姓诸侯,分别是齐王、虞侯,还有晋侯。
齐王封地在南,西面天中禁地,东临东黎,犹如孤悬之岛,替大雍固守国土。
虞侯与晋侯的封地则一个在西南,一个在西北。晋侯守北荒,虞侯封地与齐地境况相似,东面天中禁地,西边则生存着一群凶残至极的土人。
群臣劝谏后,雍帝总算冷静了些,干咳一声,又恢复了原本威严满满的样子。
殿下的朝臣心中暗自腹诽,总觉得皇帝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事过于操切了些,不复以往那样从容镇定,就连处事手腕都像是一朝倒退回到十年前,颇为粗糙。
——上次荣凤阁中,尽管北斗魔宫中人及时退去,没有留下活生生的证据。但只要想到北斗魔宫,雍帝便不由联想起当年关于姬慕月的一桩往事,心中到底对姬慕月有了些芥蒂,这段时间便不再事事听从他的建议。哪知如此却让群臣对雍帝产生了种种质疑。
君臣正商议着如何解决西南之事,殿外又有信使匆匆赶到。
“天中禁地震动?有大幽余孽现世?”
听到信使传来的消息,雍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一把从御座上起身。
“传朕旨意,召集皇室供奉堂中所有入道大宗师。”
这一次,群臣都不再阻拦。
无论是天中禁地,还是大幽余孽,对于大雍皇室来说,都是必除的毒瘤。
前者一旦出事危险无比,后者则事关皇室正统,所谓“唯名与器,不可假人”,必须在第一时间予以镇压。
与这两桩事相比,就连前线正在进行的战争都可以暂时拖延。
哪怕有人察觉到了背后的阴谋味道,但这与其说是阴谋,不如说是阳谋,便是雍帝本人,也只得如此去做。
半天时间不到,盛京城中剩下的大部分入道大宗师也离开了这里,前往调查天中禁地震动的原因,并追杀大幽余孽。
尽管如今走掉了九成九的大宗师,但皇帝并不担心盛京城的安危。
这座都城本是前朝大幽的都城,城高池深,又经历了八百年的不断完善,愈发坚固。何况城中还有一支常备军团,即便大军压境,坚持半年也没有问题。
皇宫中更是有着特殊的阵法,只有皇帝本人掌握着阵法中枢。一旦有外人强闯皇宫,即便能够破开阵法,也会惊动皇宫深处那位一直在闭关修行的存在。
——那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人圣者。
其他两国国都也同样如此。自大雍、东黎、北漠立国以来,还从未有人成功侵袭国都,全身而退。
翻来覆去将如今的情况想了一遍,雍帝心中自觉稳妥,不免暗自得意。
……看来不必再叫小九暗中献策,他本身便足以应对诸多国事,过去的他实在太妄自菲薄了些!
得意之余,想了一想近日以来的种种烦心事,下朝之后雍帝便径自去了后宫,想要找善解人意的贵妃好好抒解一番。
寝殿中,贵妃原本正瘫在榻上,愉快地看着某些不可描述的小画本,幻想着各色美少年环绕的神仙日子,突然听见宫外太监的传话,只得唉声叹气将小册子收起,分分钟整理好衣裙与鬓发。
她款款走了出去,勉强将眼前这张脸自动切换成刚才看到的各色美男,眼波一瞬间变得柔和,脸上更是由衷露出一个望穿秋水般的笑容:
“陛下来了!”
看着爱妃这一副苦等自己多时的样子,雍帝更是心神荡漾,连忙大步上前,很快便醉倒在软玉温香里。
……
半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