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神志不清地在这里说胡话, 她竟然也会觉得, 妈的, 有点撩。
沈南灼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
林栀与他对视, 举着两只手揉自己发红的耳朵,半晌,咽咽嗓子, 小心翼翼指出:“叔叔,你土萌土萌的。”
沈南灼失笑:“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捞过来。
林栀尚未完全回过神, 就已经被他拎到了身边。
他并没有真的把她放到大腿上,沙发扶手处有一个小小的拐角,他像对待一个小宝宝, 把她放在自己身旁。
“再重复一遍。”沈南灼近距离垂眼看她, 哑声,“叫我什么?”
林栀眨眨眼,小声:“老男人。”
沈南灼按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 抬手去摘她的口罩。
林栀语无伦次:“灼灼灼哥哥……”
她一结巴, “灼灼哥哥”就变成了“灼灼”和“灼哥哥”。
这又是两个意思了。
沈南灼手指微顿, 眼中的光蓦地暗下去几分。
停顿一下, 他问:“脸还没好吗?今天吃早餐时, 我看红印好像都消下去了。”
只不过早餐吃得匆匆忙忙, 他没来得及仔细看。
“还有一点点。”林栀说着摘掉口罩,微微偏头指给他看,“很轻很轻的一点点,估计明天就看不见了。”
最近戴口罩出门,她都没有化底妆。
沈南灼凑近看,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皙如同瓷器,除去那一小片红肿,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热乎乎的小姑娘,脸上全是胶原蛋白,伸手戳戳,还会轻微地弹一弹。
沈南灼没忍住,又戳戳。
“喂。”林栀笑着朝后躲躲,企图避开他的手,“会痒。”
她两只爪子握在他的小臂上,沈南灼忍不住想,她的手应该也很软。
想把她一整只地放在怀里揉。
“我们晚饭吃什么?”林栀见他的手停在半空,主动转移他的注意力,“去吃饭好不好,我饿了。”
沈南灼偏转目光,扫一眼桌上空掉三分之二的零食盒子,低笑:“走。”
他站起身,拉住这只巨能吃的兔子:“换个地方继续吃。”
***
沈南灼提前订了一家料理。
八十层高楼手可摘星辰,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外,一轮霜月高高悬挂,映照整座城市浮动的灯火。
林栀一动不动盯着厨师上菜,牛排放到面前时滋滋作响,她兴奋地拿起刀叉:“我开动了!”
小姑娘确实讨人喜欢,柔软又明亮,喜欢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南灼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笑意,正想开口,旁边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林栀看也不看,直接挂断。
没过几秒,又震起来。
林栀还是挂断。
如此反复四五次之后,手机终于安静了。
沈南灼垂眼切牛排,故作不经意地问:“谁找你?”
“林幼菱。”林栀埋头吃肉,“她这几天一直给我打电话,接通之后什么都不说,就哭。”
她能猜到是什么事,她最近跟沈南灼走得近,林幼菱大概是想拜托她去求求沈南灼。
可一来她实在没必要开这个口,二来,让沈寻离开的决定是沈爷爷做的,站在沈南灼的角度,他同样没理由去开口让他留下。
玻璃罩中的烛光微微闪动,沈叔叔扫一眼她已经熄下去的手机屏幕,问:“为什么不拖黑?”
“我已经拖黑她了啊。”林栀突然变得有点不高兴,“她发现自己被我拖黑之后,就用我爸的手机打电话给我。”
沈南灼身形微顿,唇角有些不悦地绷紧,可眼中光线变幻莫测,又显得难以捉摸。
林栀毫无所觉,垂着眼碎碎念:“所以刚刚我挂断的那几个,其实全都是我爸的电话……”
她住在沈南灼公寓的这段时间里,林经国也不是没有联系过她。
确切地说是,他联系过她好几次。
只不过每一次开口都硬邦邦的,不是问“你住在哪个朋友家”,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你妈知不知道你住外面”。
甚至于,他已经连“你的枕头还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