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知道,一个人的思维是难以改变的,思维的改变,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完成。
因为他不是女人,所以也没有办法了解许多女儿心思,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本身。
女人帮助女人改变,会更加容易一些,因此他才直接签下那个月嫂,足足两个月。
关于月子非常重要这一点,湛兮还是知道的,因此虽然那个月嫂很贵,他还是把老底给掏出来,无比慷慨地付钱了。
他直接从病房离开,也并不是不想安慰女儿,而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在他看来,性别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思想上的独立,但是似乎在牛玲玲看来,女人虽然可以自立自强,但是要是有个依靠男人就更好了。
这大概就是思维的不同,无法深度沟通,所以湛兮觉得他还是去看那个孩子好了。
那孩子看着状态还不错,护士又耐心地告诉他这孩子喝奶了、昨天晚上比较晚的时候他第一次排便了等等。
“我能抱抱他吗?”湛兮问。
“还不行,”护士摇摇头,拒绝了,“现在他还在icu,还是等明天再看看吧,检查的结果,也大概明天就会出来了。”
湛兮深深地看着隔着玻璃的婴孩,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438突然开口:“你似乎还挺喜欢这孩子的。”
“想到我师妹了,”湛兮笑了笑,“爱屋及乌,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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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爷子和老伴儿在昨天夜里,用手机和孙子单青开着视频,拿着个勋章,回忆过往,彻夜长谈。
这导致两个老人家当天夜里都晚睡了,然后也起晚了。
吃早餐的时候,保姆突然说道:“昨天夜里,我们不远处那个公园哦,发生车祸了。”
“车祸?”单老太太有些吃紧,“公园里怎么发生车祸了?”
保姆收拾着碗筷,说道:“就昨晚七点多,在您两老常去的的公园入门口不远处,那个下棋的地方,有辆车失控了,直接撞了进去,那些个下棋的石桌子石凳子哦,都被撞烂啦。”
单老爷子闻言,心里咯噔了一声。
“上新闻了吗?”
“可不是,现在还在播呢,打开来,换到本地台,就能看到了。”
保姆端着碗筷去洗碗了,单老爷子和老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愕然的神色。
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们打开了电视,换到了本地台,果真看到了保姆说的那条新闻。
“昨天夜里19点32分,有一辆失控宾利车,闯入XX公园,装翻了公园棋桌无数。值得庆幸的是,往常人满为患、完全不够用的棋桌,在昨天夜里那个时间点,因为公园内有人在表演新排的舞蹈,棋桌无人下棋,因此此次事故,无人伤亡。”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有关于赔偿问题,车主正和有关方面协商中……”
单老爷子手抖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中记者开开合合的嘴,思绪已经远去了。
单老太太也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心有余悸:“要不是、要不是昨天晚上小青……”
公园里有排舞,他们早就知道了,单老爷子也另一个老头儿就从来都对这些不感兴趣,以往有了新的排舞,单老爷子和那个老头儿就成了唯一还停留在棋桌前的人了。
要不是昨天晚上小孙子打电话让他们回家了,那他们肯定还是按照原来的习惯,到了公园,去了风雨不改的最靠近门口的那张棋桌,和那老头儿下棋,就算有排舞,肯定也是不去看的,那么这辆车……
看着那张最熟悉不过的棋台被撞烂得宛如豆腐渣一样,单老爷子瞬间揪紧了。
最让他在意的,并不是他们因为小孙子的无心之举而避开了这场车祸,而是,单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昨天晚上通话的时候,小孙子的异常。
那慌张的语气,那脱口而出的阻止,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一样。
“快,”单老爷子喘了一口大气,“给小青打个电话,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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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玲玲躺在床上,都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似乎是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在小声又热切地讨论着,而且还伴随着行李箱从地板上拉过的声音,以及哒哒哒的极为有节奏的高跟鞋。
牛玲玲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猜的差不多了,有个穿高跟鞋的美女路过,引起了围观。
她没有要凑热闹的心思,再加上现在也不允许她凑热闹,于是她安安分分地在床上躺着。
结果,那高跟鞋的声音,停留在了她这间病房的门口:“笃笃笃。”
礼貌地三声敲门,而后对方推门而入。
那是一个穿着漂亮连衣裙,化着淡妆,一头妩媚da波浪的女人,拉着行李箱的手指修长而干净。
牛玲玲冷冷地与对方的美目四目相对,这个女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