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锦程和柳氏又带了大夫回来,大夫诊过脉,直言道:“叶大人是否弄错了,五姑娘并未中毒。”
叶锦程惊讶道:“怎么可能,小女确实是被毒蛇咬伤,手臂上还有伤口。”
柳氏挽起叶蓁蓁的袖子,上面还留着毒蛇咬下的两个血洞。
大夫心道奇怪,又仔细诊脉,得出的结论与先前无异,“叶大人,夫人,五姑娘体内没有蛇毒残留,老朽可以保证。”
这事真是奇了,叶锦程和柳氏忧心忡忡,怀疑大夫是不是诊错了,就在此时,叶蓁蓁却醒了。
“娘,我口渴。”
她一睁开眼睛就急着要喝水,喝过楚凌渊的血,嘴里有一股血腥味,难受得紧,柳氏端来杯子,她咕噜几下喝个干净。
叶锦程不放心地问:“蓁蓁,你还有哪里难受?”
叶蓁蓁摇摇头:“女儿好多了,就是有些没力气。”
被毒蛇咬了不经任何解毒救治竟然自己恢复了,大夫惊奇地看着叶蓁蓁,恨不得能仔细研究追问,但人家父母都在,他也不敢讨嫌,连忙告辞。
一家人顾着高兴,叶锦程心中却生出疑问,既然是中毒,怎么会自己好了,他叫来下午伺候的丫鬟,问道:“午后可有人来过?”
丫鬟道:“没有啊,二爷,奴婢一直守着的。”
叶怀钰听见了也说:“我就守在姐姐床边,没见过别人。”
叶锦程只得压下心中的怀疑,去处理积压的公务。
叶蓁蓁躺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幸好叶怀钰睡着了,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圆过去。
叶府后花园里忽然冒出来一条毒蛇,还把五姑娘给咬了,府中顿时人心惶惶,走在路上都多加了几分小心,生怕那蛇还逗留在府里,随时窜出来咬人。
金胜得知五姑娘醒了,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惶恐,他想过按照叶怀朗说的那样把罪全部认下,可这罪一旦认了,他就得把命搭上,叶怀朗说要善待他的家人,他却不敢相信,思前想后,他决定逃跑,离开叶家。
天蒙蒙亮,正是府中守卫最松懈的时候,金胜背了个包袱鬼祟地绕到后门,想趁着这个空子逃走。
谁知他刚到那里,后门处已经站了一个人,金胜愣了半天才认出那是叶凌渊。
他心中没来由的恐惧起来,这个时辰,叶凌渊怎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不,不可能是巧合!
他直觉自己不应该再往前走,立刻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去。可才刚跑出两步,他感觉到肩膀被一股力量压住了,脚步沉重地迈都迈不开。
“你……你……”
他好半天说不出话,等到那股力量离开,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谁指使你把蛇放在凉亭里?”
金胜还想狡辩:“我不知道,什么蛇?什么凉亭?放开我,我是大公子的人,你凭什么抓我?”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移了位,疼的像是在被人剥皮剔骨,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连声道:“我说,我说,是大公子,大公子指使我用蛇吓唬五姑娘。”
他不敢说自己误买了毒蛇,身后那人显然也觉得够了,金胜忽觉后颈一疼,整个人便晕在地上不省人事。
叶蓁蓁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她总觉得有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盯着她,一睁开眼,只见楚凌渊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哥哥?”蓁蓁茫然地叫了他一声。
“嗯。”
她心中奇怪,以往叫楚凌渊哥哥他都直接无视,怎么这会儿竟然答应了。
“你,找我有事吗?”
经过昨日的事,叶蓁蓁再见他时,总是萦绕心头的恐惧不知不觉便消失了,这样一个人两次于绝境之中救她,尽管知道他以后会成为一个狠厉嗜杀的暴君,叶蓁蓁也生不出半点畏惧厌恶。
楚凌渊凝视她的脸片刻,说道:“害你的人抓到了,我将他弄晕扔在院子里。”
“是叶怀朗的人?”
楚凌渊点头,道出在后门抓到金胜的经过。
她一猜就知道,毕竟整个叶家最恨她的人就是叶怀朗和高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她明明那般懦弱可欺,他们为何还要来害她弟弟。
转念一想,恶人要作恶,总是能找到理由的。
她想通了便不再纠结,语气轻松地说道:“哥哥是不是一夜没睡,你去休息吧,至于那人,等父亲醒来,我把他交给父亲。”
楚凌渊似是没料到她突然的关心,在原地停顿片刻,才转身离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叶蓁蓁躺着也睡不着了,给自己披了件衣裳,起身喊醒月竹。
两人来到院中,果然见到台阶下躺着一个人,正是叶怀朗的小厮金胜。
“月竹,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我去看看爹娘起来没有。”
听见这里的动静,叶锦程和柳氏也开门出来,见到她们绑人,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