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狗皮膏药黏了上来。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这厕所一去是干什么事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就在那一瞬间沈君言感觉自己脑子里那紧绷着的线“啪”的一声崩了。
剧烈燃烧的怒火促使他一把甩开那恶心油腻的手,沈君言凌厉的转过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向潘庆阳的脑袋。
“傻逼,老子给你妈上坟你也去么!”
伴随着一声怒吼玻璃炸开的声音清脆而剧烈,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沈君言已经一脚将人踹倒在饭桌上。
乒铃乓啷的声音响起,碗碟错位菜汤倾撒椅子移动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众人错愕慌乱的神情配着潘庆阳那一脑袋的血花莫名的喜庆。
沈君言终于将心里的憋屈和烦闷一挥而去,前所未有的舒爽和痛快。
他突然意识到以前自己就是个傻逼,任由旁人欺辱还能忍能笑。总是天真的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少惹是非。
熟不知屈辱是自己取的,尊严也是自己给的。
从今往后他只要眼前的自在,就顾不上以后的未来。
沈君言打架时一脸的凶狠劲,拳拳都往最疼的地方打,潘庆阳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凄凉的隔壁包间都听见了。
等着众人把他拉开的时候,潘庆阳白眼翻翻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还强撑着喘着气手颤抖的手指着神色冷漠的沈君言:“你给、给...给老子等着!”
潘庆阳的保镖出事没几分钟就来了,瞬间把包间团团围住谁也不敢乱动。
要不是张海志及时打电话报了警,酒店又正好挨着一个分所警局警察来的很快,恐怕沈君言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长衡接到消息急匆匆赶到的时候,蒲园区派出所里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审问沈君言。
“同志请你配合一下可以么?”那小警察要做笔录,着急的开口道:“你把人打成那样头都破了个洞!情节相当的恶劣,别以为打人就不犯法啊,我告诉你一旦判刑坐十年牢都是有的!”
“你到底做什么打人嘛?说个理由它不难啊!”
小警察快要被靠在椅背上脸色淡淡看不出来神情的沈君言逼疯了,这人也愿意认错态度也算诚恳,但就是不愿意开口说他和受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冲突引起的。
问那些满身酒气的老板们,他们也是糊里糊涂的装不明白。
就在那小警察沉不住气的时候,有人打开了门。
“小辉,出来吧。”一个中年警察冲他喊道,“这家伙保释的人来了。”
小警察抬头望去后整个人愣住了,那是一个身材高挑模样极好的男人,深邃的眉眼冷若寒潭又淡若星辰,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傲疏远的气势。
而然那人目光落在椅子上被手铐锁住手的少年时,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年轻的警察傻愣着走了出去也没想起来给沈君言解开手铐,等到男人落了座才回过头去看。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画面,少年微微歪着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高大冷峻的男人,而男人端坐于椅子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明明谁强谁弱一眼就知,可偏偏他生出了一种旗鼓相当的错觉。
沈君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先开口说话,反倒是顾长衡皱眉一双冷淡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
只见顾长衡微启紧抿的薄唇,沉声道:“我把你保释出来后,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
沈君言听到这话后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是波动,平静的令顾长衡心里隐隐不安。
他只是挑眉,“去民政局登记?”
顾长衡答:“对,结婚。”
他实在是太不放心小孩一个人在外面,时候紧紧的看在身边在他的羽翼下他才会安心。
既然沈君言要一个平等的地位,既然两个人都会没有安全感,既然一纸合同太浅薄那一本红皮证总可以了吧?
沈君言听到这才淡淡的笑了,脸上依旧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这是....保释我的条件?”
男人皱起的眉越发深重,眼前的少年张扬的有些陌生,只是从他那依旧明亮的双眸能看出来一点以前的样子。
顾长衡原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谁知心里一阵悸动。
他犹豫了一下,倒是害怕少年拒绝的话语微愣之下点了头。
但事实上,无论沈君言答不答应他都会帮其把这件事摆平。他期待着少年的回答,以至于紧张的快要坐不住板凳。
“好啊。”
沈君言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顾长衡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沈君言微微皱眉,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顾长衡心里一沉,一瞬间不知是什么滋味难受的嘴里发苦。
他的阿言居然在跟他提要求,甚至不惜为了这个要求荒唐的赌上一辈子。
沈君言...心里还有他么?
顾长衡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