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红彤彤的,这样看着倒是真的有点可怜。
“你今晚说的话大部分也没错,至少出发点是对的,”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刚才又是为什么道歉?”
“我妈是很疯,但那是她的事情,我不能因为她疯了所以就要比她更疯。”姜鹤说,“比如今晚的姜枭很欠揍,他举着金元宝要往下扔的时候我也想把他抱起来扔到楼下去,但是我不会这么做……这两件事是相对独立的,开口诅咒自己的家人这件事就是做错了,我讨厌我妈盲目偏爱姜枭、冷漠又自私的样子,但是我不想要她折寿。”
她的声音有点柔软,像是在认真地解剖自己的内心。
顾西决沉默了两秒,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慨。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已经做好准备为人母了?”
“什么?”
姜鹤还沉浸在自己的懂事乖巧里无法自拔,心中感慨她这么一个乖孩子不得家人宠爱必然是他们有问题……
冷不丁被提问,她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就是如果现在硬塞给你一个孩子好像你也可以带的挺好的意思。”
顾西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和他的不一样,她的肚子柔软得不像话,摸着像棉花……过了很久,他停顿了下才补充了三个字——
“可惜了。”
姜鹤被他摸得毛骨悚然。
气氛不太对头,结合下午在实验室的一系列不健康对话,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人又在说什么疯话……伤春悲秋收了收,她黑着脸挪开了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你脑子里面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西决没搭理她,而是自顾自地拿出手机开始摆弄,好像是在查询什么东西……姜鹤扒着他的手凑过去看,发现他搜的是“我国女性法定结婚年龄是多少岁”。
她愣了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因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我期望的十七岁……哦不对,你都没过生日,更正下,因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我期望的十六岁。”他掐了把她的脸蛋,平静地说,“所以我关心这个干嘛?”
“那你搜这个干嘛?”
“结了婚才会有孩子。”
姜鹤被他惊呆了:“顾西决,你疯了。”
“想想又不犯法。”他扔开手机,抱着她懒洋洋地倒回沙发上,“你觉得怀孕会影响你的学习吗,如果不会的话我们大学就可以要一个……在你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说,反正我对你的学习能力十分有信心。”
“……”
姜鹤弯腰,半个身子探出沙发在地上摸索。
“我要拖鞋呢?今晚你们这些小男生一个两个都疯了?”
顾西决长臂一伸把拖鞋拿起来塞进她的手里,嗤笑,望着她眼里又有点认真地问:“拖鞋在这……脱裤子让你打吗?”
姜鹤拿过抱枕压在他的脸上,隔着抱枕捶了他两下。
顾西决让她欺负了下,看她恢复一点精神了,把压在自己脸上的抱枕挪开,他稍微坐起来了些。
沉吟片刻后,终于不同她玩笑了,把话题转回了最初,问:“姜鹤,你妈朋友圈发挺多内容的,你看过吗?”
“没有。”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说,“反正不是工作可能就是骂我的话,她这么负能量的人,我不想看。”
她其实看过一两则,比如“早上起来就遇见心烦的事,就不能让我哪怕开心一瞬间,想逃离这一切”之类的,把她一个年轻小姑娘都雷得不清。
毕竟正常人的朋友圈都是“我很好我很棒我很幸福我超刚”,一片幸福值百分百、打碎牙也要默默和血吞的画风里,偶尔出现这么一个天天唉声叹气、伤春悲秋的……
真的很突兀,也很令人觉得尴尬。
所以姜鹤把她屏蔽了,甚至想号召周围的人一起屏蔽她。
“我也不想和她谈,”她斩钉截铁地做总结,“我们试过很多次坐下来谈谈,反正每次都是第一个问题都没人说完,就以惊天动地的吵架收尾。”
“……”
“别劝我,顾西决,”她认真地说,“否则连你一起骂。”
顾西决“哦”了声,从屁股下面拿出她的手机:“回复吗?”
“回。”姜鹤说,“就说我不想吵架,仅仅是为我的口出狂言的不礼貌道歉,谈谈就免了,我怕我继续口出狂言。”
顾西决:“……”
—一行白鹤上西行:彼此冷静下来之前暂时不谈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姜鹤拿过手机看了眼:“顾西决,国际翻译标准要素‘信达雅‘你哪怕随便选一个沾沾边?”
“雅。”
顾西决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完全理直气壮,不想理会她的抱怨的样子。
高中生日子大多过得千篇一律,再加上不停的有“刺激的月考开始了、公布月考成绩、继续准备月考、啊半个学期居然过去了这他妈就期中考了啊”这个循环过程,日子总是过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