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是看一眼,又放下。
像是等人在找,又没等到。
过了午夜十二点,人们煞有其事地倒数,夜店里的所有人高歌“我和我的祖国”,撕碎了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纸片,扔的满天都是。
顾西决喝空了最后一口酒,把信用卡扔给谢辛晨,站起来走了。
没人敢拦。
他走了之后,大家一阵唏嘘,刚才被怼走的那个女生的同伴紧绷绷一整夜,这会儿总算感觉能自由呼吸,拍着胸口凑近谢辛晨。
“哎,谢辛晨,你说决哥怎么回事啊?”
“啊?啊?”
怎么回事,谢辛晨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他就知道今晚原本顾西决说训练完洗个澡换身衣服就来月夜酒吧,但是到了七点多,打了个电话给他说要晚点过来……
之后黑狗他们就跟着顾西决去了严丰街,只知道是又和韦星涛那伙人干上了。
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看他也没受伤也没怎么着,怎么好像就一副心情特别不好的样子呢?
谢辛晨也百思不得其解,琢磨半天压根没再往姜鹤身上想,刚才问那一嘴纯粹也就是嘴贱瞎胡扯……
倒是旁边的女生想的多,用手捅捅他:“是不是听我们说姜鹤他真不高兴了,啊,决哥真喜欢你们班那个倒贴女生了?”
她还没听过女追男有成功案例的啊,这和剧本逻辑不符合!
“别、别一口一个倒贴啊!”谢辛晨难得肃了脸,“你们、小丫头片子,说话那么难听呢!决、决哥对、对她不是那个意思,但,但是你们在她面前,也,也他妈排不上号!懂了吗!”
“哎哟,不喜欢啊?”
“嗯!”谢辛晨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斩钉截铁,“不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我说呢……那你们想过没,现在决哥护着她,以后等他有了女朋友,人家正牌女朋友还容得下她吗?”
她越说越觉得那个素未谋面、只活在传说中的“姜鹤”真的很可怜。
故事讲真讲真还当真了,原本还真有点提心吊胆万一顾西决真喜欢她在一起了怎么办,现在一想,又觉得舒服了很多……
仿佛大家都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
国庆假期整整七天。
姜鹤销声匿迹。
前所未有地沉得住气,不通过顾西决的好友申请,不通过谢辛晨给他传话,家也不回,朋友圈也不发。
要不是某天在谢辛晨的手机里,看到邵雅欣的朋友圈发动态,一群小姑娘有花枝招展地去吃什么世界第一舒芙蕾,顾西决都准备第八天上景澜花园给她收尸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八天,开学了。
这天顾西决起得早,牵着自家狗,围着小区跑了五圈,满身大汗地回家推开门,就闻到豆沙混着面食的香甜味。
被他遛累了的狗子进屋直奔水盆喝水瘫痪趴下,少年站在玄关脱了鞋进屋,一眼就看见他的亲妈站在厨房里忙着把新蒸的豆沙包往饭盒里放。
一个个豆沙包白白胖胖的,把饭盒蒸得扑满奶白色的水蒸气,顾西决走过去洗手掰开一个看了眼,立刻皱眉:与其说这是豆沙包,不如叫它面皮包豆沙。
满满全是豆沙馅,看的他头皮发麻。
“这怎么吃?”他粗声粗气地把豆沙包扔回碗里,“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是不是给人吃的不知道,反正不是给你吃的。”
顾母姓良,长得和儿子五大三粗又高又壯的完全不一样,四十多岁了看着最多三十岁出头,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只是这样温柔的声音,擅长的却是杀人诛心。
“阿决,你是不是被阿鹤甩了?”
顾西决用筷子拨弄豆沙包的动作一顿。
顾母笑了笑,将耳边的发挽至耳后,像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一天的到来。
“你听谁说的?”顾西决皱眉问她。
“她都没回家。”
“那是跟她妈吵架。”
“也没给你打电话。”
“……”
顾西决扔了手里的筷子,板着脸转身要走,往外走了两步又被叫回来。
手里被塞进那个装好了两个白胖豆沙包的饭盒。
“去洗澡,然后把这个连带我放在桌子上热好的鲜奶拿去给阿鹤,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住,早餐肯定吃不好……”
顾西决嘲讽地掀了掀唇角:“你就不怕她把包子砸我脸上?”
“阿决,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被甩的。”
顾母语气依然温柔且充满耐心。
顾西决闭上嘴,到出门之前,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烧心。
*
顾西决早上七点半到的教室,还有十分钟早读,姜鹤没来。
把玻璃饭盒和牛奶一股脑扔她桌子上,想了想,他又把它们拿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