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烟垂眸,温初酒没有忽略掉她眼底的伤心,她胸口的那堵气忽然又涌了上来,梦烟眼疾手快地安抚着温初酒,低声道:“小姐别气,当心伤了身子。”
温初酒苦笑了下,抓着被子的手收紧,想问梦烟为何她会出现在这个宫殿,却看见梦烟从另一个宫女手中端过了一碗药,用匙羹搅匀了一下,低声道:“小姐,把这碗安胎药喝了吧。”
“你说什么?”温初酒蹙眉,手抓紧梦烟的手腕,“安胎药?”
梦烟点头,咬唇道:“你晕倒在了冷宫,皇上去把你抱出来的,太医替你把了脉,说是怀了身孕已经一个月了,但是胎像很不稳,还得好好的休养才行。”
梦烟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温初酒冷笑了声,可真够讽刺的,老天爷可真是爱戏耍她。
前一刻得知自己的父亲死于祁琛的手下,却又在后一刻得知,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世上最大的笑话莫过于如此。
怀了杀父仇人的孩子......
温初酒垂眸,目光看向了肚子,脑海里却浑浑噩噩的,温家人没了,虽然觉得他们背叛了她,对于温雨雨和姨娘以及她的儿子,她没感情,但对于其他人,她多少总是有几分情意在的,一想到那血腥的场景,她的心口便直发疼。
转念一想,那祁琛捏着她的命门也没了,温初酒冷笑了声,温城玉以前对她如何暂且不说,但毕竟是她的爹爹,如今,爹爹死在了他手上,温初酒定然是要个说法的。
也算是为她自己讨个说法。
她一把掀开被子,套上衣裳,不顾梦烟和宫女的阻拦,一个人朝着承天宫走去。
温初酒拖着有些残旧瘦弱的身板走到了承天宫,她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伞也没举,目光清冷的看着承天宫的大门,王德显上前,立刻道:“温小姐,你怎么来了!”
“祁琛呢。”温初酒气势很足,嗓音低冷,看了眼王公公,道:“我要见祁琛。”
换做旁人直呼皇上的大名他可能当即就赏板子给她了,但如今这人可惹不起,她现在可是怀了身孕,连皇上都紧张的很,下令御膳房的人和太医们一定要多加注意温初酒的身子,稍有闪失,就拿他们的脑袋来问罪。
如今,王德显也只能道:“温小姐您慢些,老奴带你去。”
温初酒眼底清冷一片,跟在王德显的身后走进了承天宫的主殿。
她来了不下几千几百次承天宫的主殿,但每一次都是带着恐惧和背负着温家百来条人命不敢忤逆祁琛,次次见面,她都将自己的脾气收起来,乖巧听话,任他欺负。
但是今日,她肩上没了担子,她终于可以做一回温初酒了。
温初酒将殿门推开,祁琛就坐在龙椅上,听见声音,抬起眼眸,当看见温初酒的那一刻,他瞬间蹙起了眼眸。
“你来这做什么?”
温初酒站在殿内,一双眼,眼底没了往日的那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冷声道:“我来这做什么,你心中最清楚。”
祁琛蹙眉,看了眼温初酒,蹙眉道:“你别和朕说哑语,有什么话你就说,说完赶紧回去。”
“祁琛。”温初酒往前走了几步,嗓音拔高,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你还是身为帝王,你曾说过,我进宫替父受过,你便饶了我们温家百来条人命,那你昨夜里,下令杀害温家的人,这件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祁琛坐在龙椅上,捏着茶杯的手收紧,殿内响起啪的一声,是他将茶杯捏碎了。
他站起身,面容阴鸷,踱步靠近了温初酒,嗓音清冷道:“解释?你向朕要解释?”
温初酒虽然身子瘦了很多,但是身上地那股傲骨不减半分。
一双眼通红,视线紧紧的锁住他。
“温初酒,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祁琛咬牙,上前几步,就伫立在她面前,嗓音冷厉道:“朕贵为天子要杀要剐,都随朕,但你现在敢和朕要解释,不过是仗着朕对你还有几分情意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要解释——”
“啪!”
落针可闻的殿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温初酒咬牙,狠狠的打了祁琛一个巴掌,嗓音不自觉地拔高,略带着嘶吼道:“祁琛够了!那是我爹!我爹!我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你杀了,你还在这里和我说你对我有情意,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更加地讨厌你!你的这几分情意简直让我作呕!”
温初酒气势很足,一双眼瞪着他,眼底通红,将厌恶的情绪体现的淋漓尽致。
祁琛看了他几眼,冷下了眼眸,垂落在袖口处的手紧紧的握拳,青筋都逼出了好几根。
他舌尖顶了顶腮,半晌后,冷笑一声,道:“好,你要解释是吗,朕给你。”
说罢,他伸出手将一些信件丢在了龙案上,吼道:“这是你爹干的好事,白纸黑字写在上面,你现在看,看完立刻回你的温湫宫养胎,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