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意眉心微微蹙了下,半抬眼皮, 问:“你笑什么。”
朱笔亦是不解, 面有诧色。
魏亭摇摇头,饮了一盏茶后站起来, 往楚令意坐着的小塌上走过去, 然后略弯下腰来, 说:“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楚令意不自觉侧了身过去,偏头耳朵凑过去,魏亭就在她耳旁低低说了一阵小话。
楚令意的表情变来变去。
魏亭直起身说,“现下可知了?”
楚令意心中有些羞恼,耳根后慢慢浮起一阵薄红, 有些不自在, 想她们之前还因为这事闹了一场, 现在想来竟是笑煞人。一边只能摸着自己的九连环尽量不再去想。
片刻, 魏亭又道:“他年岁还不到十六,家中很是信这个的, 你也莫把这事说出去了。”
楚令意应答:“自是不会的。”
一旁的朱笔见两人亲昵耳语,一面有些脸红,但又不明所以,不知魏亭跟楚令意说了什么, 这会儿单只听了一句, 于是诧异问了一句:“三秋连十六都没有么?我见她生得不矮, 还当她不算太小。”
魏亭点头:“先前听说他才十四, 比你们还小一两岁。”
朱笔一点心思随着这句话彻底放下, 十四岁能干什么,还是个小孩没长大呢。
她要知道阎三秋是个男孩儿,自己还想歪个,现在指不定臊成什么样子呢。得亏是不知道。
楚令意看着朱笔的样就知道她是想错了,不过没戳破。
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容易滋生细菌,魏亭怕楚令意头上的伤口捂久了会发炎,所以就换药换得勤,一天三次。
这药很有效果,到下午伤口眼见就好了许多,刘嬷嬷啧啧称奇,越发认可魏亭的医术,想之前在侯府,也未见哪个大夫有这么好的药,心想魏家是有些祖上传下来的好药方。又道这民间坊市里也会藏不少好东西。
楚令意这里伤口好转后,魏亭就把刘嬷嬷叫过来,让她接手,叫每日看着别让伤口出水恶化,魏亭最近事忙,还要去女工那边看看。
刘嬷嬷自然是满口应下,她本来就是楚令意的奶嬷嬷,不用吩咐都能做得好好的,这几日不让丫鬟帮主子上药,是见魏亭和楚令在一处,两人能能相处一下增进感情,刘嬷嬷求之不得,怎么会让丫鬟去打扰。
这会儿见魏亭这模样,以为他又要和之前似的,楚令意病一好就走再也不来看她,两个人整日连一面都见不到,关系生疏冷淡得下人都心惊胆战,这样下去,他们姑娘得多苦?
于是想也不想就叫住了魏亭,开始诉苦:“三爷心疼心疼我们奶奶吧,她虽是自来就养成了矜骄的性子,嘴上说的话不好听些但本性不坏,是个好孩子,她原先也不总这样,只是那时候在宫里受了欺负,叫人害了名声,京城里人人都笑话她,奶奶内心郁结起来,她也无从解释都只能忍着难受。如今嫁给了三爷,三爷叫奶奶一个人住在这院子里,一院子下人都看得到,虽然都是主子养着的,可谁也保不齐都是跟主子一条心,这些话倘或传出去一分半点,奶奶更没脸了,以她的性子,日后连侯府都不见得会想走动了。”
说这些话刘嬷嬷自然在脑子里琢磨过,她活了半辈子见过的人不知凡几,总还有几分眼力,魏亭是受到了她的认可,能看出人的性子,否则不会说这些话。
最后面那句话也有提醒的意思,要是楚令意不和侯府来往了,对谁来说是和多大的损失,好容易才和侯府攀上亲,怎么会舍得轻易就坏了这门关系。
魏亭听了,沉吟半晌,随后道:“嬷嬷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去吧,我晚上再来看她。”
刘嬷嬷哎地应了一声,眼睛都笑眯了。
刘嬷嬷回了院子,就先把丫鬟都训了一遍话,然后把四个丫鬟叫过来透了方才她和魏亭说话里的意思,让他们把屋子都收拾一遍,该整理的都整理出来。
“我瞧着三爷身上那两套衣裳都是旧的,他一个男子哪里知道打理自个儿,奶奶的陪嫁里我记得是给三爷做了八套衣裳的,之前一直忘了拿出来,朱笔你拿了钥匙去房间里找出来。”
朱笔点头应下。
刘嬷嬷吩咐完后,赶紧去了内屋,跟楚令意说话去了。
晚上魏亭才一回来,就有丫头来请,让他过去吃饭。
魏亭没说什么,直接过去了。
刘嬷嬷一脸笑眯眯,显然是说动了楚令意什么事。
魏亭一进来,几个丫鬟各自行礼请安,打了水过来给魏亭洗手。
魏亭用皂角洗了,又接过来干帕子擦了擦手。
这里皂角做得再精致洗起来还是有些涩手,魏亭见楚令意净手后丫鬟立马就给拿了膏脂过来给她涂上,魏亭就心说不知大药房里面有没有护手霜之类的东西,若有可以买一些出来给楚令意。
一下又想起先前买出来的沐浴露和生发液,一样十瓶,他就一样拆了一瓶,倒可以先拿些过来,女孩子对这些东西应该是喜欢的。
魏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