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来之前做了这么多准备, 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被灌倒了。真是印证的那句话,现实是残酷的。
自己也反思了一下,是他警戒心太弱。金大人才和他说几句关系话, 他的戒备就松了。
金大人这样的官场老狐狸估计都摸透了他,虽说这是迟早的事情,但这一切也太快了。
沈陵一直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当初选择这个专业就是要走科研的路,相对环境比较简单, 虽说学术界也有不太好的人, 但概率比较小。
不过,来之前老师也说,让他安心做事情,不参与那些争权夺位,金大人也不会为难他。
通判府离知府不远, 这都是朝廷建造的, 每年都会维修一下, 差肯定不会差的, 毕竟是府城最高领导住的地方。
沈陵带得下人不多,有些行李还在路上,只能让下人先简单打扫一下, 金大人让他不用急着上值, 好好休息几日。沈陵现在就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副手的位置上, 听从金大人的安排就行。
下人们收拾屋子, 该办置的办置, 等过一段时间,父母妻儿也要回来了。
沈陵正好也熟悉熟悉淮南府,淮南府和建康府一样,四周都有山,沈陵记得淮南这个地方应该是有煤矿的,但如今好似并没有听说大规模开采什么的。他猜测可能有几个原因,要么还没大规模发现,要么没有开采技术。
沈陵在街上走了几日,看一看百姓的生活,现在太平盛世,只要没有特别贪的官员,百姓生活应该还是不错的。淮南府是豆腐的发源地,好多人家做豆腐,还有几家大酒楼做的牛肉汤的确很好喝。
在这边饮食没有任何问题,沈陵还挺吃得习惯的。他走在街上大家也都不认识他,沈陵在茶楼里听了点城里的事儿,东家长西家短,还有大户人家的八卦。
小时候沈全在茶楼里做掌柜,沈陵就爱在那边听听闲话,虽说半真半假,但最能了解这些百姓心里想什么。
“......咱们淮南来了位新的通判大家知道吧?”
“霍,旧的刚走,又来什么样的。”
沈陵微微笑了一下,他最近也听说了上一任通判的事迹,这个通判不怎么得民心,和家中亲眷肆意横行有关。
“前几天我听城门口的人说,咱们新通判可年轻了,才二十出头!嘿,听说长得可俊了。”
沈陵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果然不管古今,世人都爱看脸。
那边喝茶的人都聚了起来,那个人说话声音更大了一些:“说话还挺客气的,肯定是知道咱把上回那个米大人给赶走了,这回派了个脸嫩的!”
沈陵想说他不知道,而且米大人应该是被调走了,考核不太好,的确是被贬了。
但百姓可不懂这些,他们只知道讨厌的官在他们的骂声中走了,他们也是有点话语权的,大家又痛骂米大人一阵,数落到他家下人买菜不给钱。
其实老百姓生活就是这些事情,他们根本不晓得上面有什么事情,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米大人纯属是治家不严,像下人买菜不给钱,一个通判不可能缺个买菜钱,对百姓来讲,一点点小钱也是钱啊。
他们的话题又回到新的通判。
“咱新的通判是建康府的,年轻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这么年轻,指不定就是走了什么门路。”
跟着沈陵一起出来的小厮双全不满地嘀咕:“我们家老爷可是进士出身,都是靠自己的。”
沈陵给了他个眼神。
“正好我有个亲戚经常要去建康府,改日我让他打探打探,不求这通判是个好官,就求他别为难咱们老百姓。”
沈陵听得也差不多了,让双全把茶钱给结了,打道回府了。
沈陵休息了五日,金大人派人送来了几箱子公文,有些事上一任没处理的烂摊子,还有一些是府城的资料,金大人派人来问,过几日他设宴请府城的官吏以及大家,问他可方便。
这个宴会大概是为他设置的,他刚到任,对下面的官吏还不熟悉,在当地也难免要和当地的世家打交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知府不会做一辈子,可世家世世代代盘踞当地,下面的官吏都知道这一点,如果地头蛇非要和你做对,你就会寸步难行。
沈陵自然是听从金大人的安排。
几日后,金大人在自己的府上设宴,当地世家的家主都亲自前往,比起百姓,世家得到的消息肯定是更多,早打听了沈陵的身份,生平都给扒了个干净,自然也知道了他和金大人的关系。
世家虽说是地头蛇,但天下是朝廷的,世家和他们有利益的对立,也有利益的合作,世家也不想和这些朝廷命官对上的,两相安好是最好的,前提是不动他们的利益。
“沈大人年轻有为,实在是我们淮南府的幸事,老夫先敬金大人沈大人一杯,咱们淮南府日后还得靠金大人沈大人。”一世家的家主笑着举起酒杯。
“胡老爷客气了,这是本官应该做的。圣上的厚爱,本官当竭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