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没想到除夕夜还能来这么个大礼包,这孩子可真会挑时间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虽说他不想太早有孩子, 可真有了他也高兴的。
没想到这么会他就要有一个生命的延续, 沈陵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他怕自己做不好父母。
沈陵上辈子有对极其不靠谱的父母,若不是他姐姐,沈陵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也幸好他们去世得早, 不然他上辈子都不一定能健康长大。
但父母的失败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他,他也会很害怕自己成为一个失败的父亲。
今天本来是要守夜的, 文以苓有没有宝宝虽然还没确定, 但大家也不敢让她累着,让小夫妻两起早些回去歇息。
沈陵心事重重,文以苓也很担忧,担忧只是空欢喜一场,因新年里不能请大夫, 如今也只能等过了新年这一段时间。
虽说公婆丈夫从没急过这件事,但她嫁进来大半年,外头也都会问起这件事情,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文以苓也是充满期待的, 公婆待她这么好, 夫君又这般体贴,文以苓完全没有了婚前对成亲的恐惧和不乐意,她想好好把自己这个家经营起来。
文以苓就怕让公婆空欢喜, 显得没那么开心。
屋子里烧得暖融融的, 下人们也透着喜气, 忙碌着给女主人做各种事情,沈陵也有些手举无措,扶着她坐下来,见她不是很开怀,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不舒坦就请大夫,别担心过不过年的,规矩是死了人是活的。”
沈陵说话的时候语速都比平时快一点,可以看得出他的紧张。
文以苓心中一暖,犹犹豫豫道:“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怕......”
沈陵想到过了年后她才要十八岁,又是第一次做母亲,肯定很不安,在她身边坐下来:“阿苓,别怕,若是不习惯,让岳母来陪陪你?反正离得近,就是要劳烦岳母经常过来了。”
“不是,我不是担心这个。”文以苓有些难以启齿,吞吐道:“我,就是怕若不是有孕,让爹娘空欢喜一场,被人笑话......”
不管有没有身孕,此时可不能让她多虑,忙道:“谁敢笑话你,就咱们家这几个人知晓。再说了,没有也好,咱们还这么年轻,你身子骨长长好,以后才不受罪,有身孕这么辛劳,我还担心你呢。若有了就顺其自然,就你会辛苦一些。”
文以苓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惊了一惊,道:“什么辛苦不辛苦,我是你妻,为你生儿育女本就是应该的,夫君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沈陵想起来这是在古代,他这样说对现代女人才管用,像文以苓已经算是古代比较有个性的女性,但从小接受的思想教育还是三从四德,道:“你为我生儿育女,怀胎十月不容易,生产时还得鬼门关走一圈,怎么不辛劳了。”
文以苓闻言如吃了蜜一般,被他这么一打岔,刚才的话题早偏得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沈陵摸着她还平坦的肚子,叹了口气:“我还担心做不好父亲......”
“夫君怎么会这么想,我觉得若真有了宝宝,宝宝一定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爹。夫君教导盛哥儿这么好,可比我爹爹有耐心多了,小爷爷也说夫君有担当。”文以苓夸赞道。
可能是上一世不太美好的同年,沈陵一直很不喜欢没有责任感的人,他的父母就是毫无责任感,只管生不管养不管教,所以沈陵一直希望自己是有所准备的,这个孩子的到来还是有些突然的。
文以苓早早就睡下了,她如今嗜睡得很,很容易就困。沈陵听着外头的烟花爆竹声,脑海中还沉浸在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如果是个儿子,他希望能和儿子像兄弟一样长大,如果是个闺女,他不希望养成像他姐姐这样强硬的个性,他姐姐完全是因为环境所逼迫,让她不得不强硬起来。
又想到现在这个男权社会,若是女孩受到了压迫太多,还是做男儿幸福。从生男生女一直纠结到大了该如何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的。
过了年初,沈家找了个大夫,把了脉确诊了,文以苓怀孕两个月了。其实在此之前,方氏基本上确定了,文以苓嗜睡得很,闻不得腥味,突然很爱吃某样以前不爱吃的。问了桃月,文以苓上个月就来了一点点,桃月就以为是来了。
这确定之后,方氏自然赶紧通知文家,江氏就亲自登门了,女儿这嫁进来大半年没有消息,江氏也是急在心里。
拉着方氏推心置腹:“不瞒亲家母,我们家子嗣算是艰难的了,苓姐儿这嫁过来没个动静,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家交代。也是苓姐儿傻人有傻福,嫁进你们家这个福窝,若在别家早被磋磨了。”
江氏说的也是实话,若是嫁进别的人家,大半年没声响,婆婆就要想着纳妾的事情了。
说得方氏也是既高兴又不好意思,她可没想那么多,儿子说晚些生好,她就想着生个健康的孙孙,她当年吃够了生育的苦,如今哪好让儿媳妇重蹈覆辙,毕竟这肚子里的也是她孙子,若像她当年总是夭折,她也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