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场面十分尴尬。
盛凌直接踏出去, 特别淡定的去抓鸟。
鹦鹉刚刚飞到易无澜那边,就被盛凌一伸手抓住。
盛凌低眼看着易无澜,就那么一眨不眨看着, 易无澜想着往后仰, 准备离开这边。
盛凌从手中拿出一枚宝石镶嵌的吊坠:“徐大师的新作, 我母亲听说你回国了,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当然不是荣慧送的, 荣慧确实包了个红包,准备再见到易无澜亲手给他, 但是盛凌不假荣慧的名义, 这礼物只怕是送不出去。
易无澜顿了顿, 还是接过:“替我谢谢荣女士, 明天就是我生日,我很高兴。”
说着转身看向舒林青:“也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舒林青的表白变成了生日礼物,舒林青动动嘴唇, 还没说什么,盛凌一眼看过来。
深不可测的气势。
舒林青抿抿唇,没说话。
他退缩了。
这个事实一出现, 让舒林青一瞬间感到尴尬羞愧, 十多年前,他也是退缩逃避, 现在……舒林青看了看易无澜远去的背影, 还是没有张口。
那只鹦鹉被盛凌逮住了, 还试图喳喳, 被盛凌一把鸟饲料堵住了嘴。
盛凌咬牙切齿:“见笑了。”
易无澜看了那鹦鹉,轻笑出声,抬起眼看盛凌:“大不大?超大?猛不猛?超猛?”
易无澜每说一个词,盛凌耳朵就红一分,面上还能强装镇定。
鹦鹉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鸟命危在旦夕,整只鸟依旧只知道吃。
易无澜看舒林青没跟过来,长舒一口气,对盛凌的鹦鹉还有了点好感。
这么一闹,也有些尴尬,一群人草草吃了烧烤,回房睡觉去了。
盛凌想办法订了和易无澜同层的房间,大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想起易无澜接受了他的礼物,又想起那只该死的鹦鹉。
睡不着,盛凌索性起身,准备去二层的台上坐一坐,先去半夜还开着的自助咖啡机买了一杯咖啡,他这段时间烟酒全戒,熬夜也只能喝咖啡提神。
这山庄建起来一年多,消费偏高,来的人不多,现在又是凌晨两点,基本上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所以看到那会儿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盛凌愣了愣,走过去坐下:“睡不着?”
易无澜抬眼看了盛凌:“嗯。”
“你也失眠?”
盛凌也应了一声,可能是失眠麻痹了他的神经,现在易无澜就坐在他对面,他却没那么紧张了,也可能是因为易无澜在众人面前接受了他的礼物。
大晚上两个失眠的人,就随意聊了聊天。
盛凌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也讲了讲荣慧,说荣慧这几年不爱举办宴会,退了研究一线后,总是各地转转跑跑,种花养草,还出了资金支持生态农业的发展。
易无澜听他讲了一会儿,问起:“你还没原谅盛夫人吗?”
盛凌顿了下,转过脸看向窗外:“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不是个好母亲,我也不是个好儿子,彼此彼此。”
易无澜:“我以为你恨她。”
盛凌:“要这么说也是吧,少年时候恨她,后来想,其实作为一个母亲,她把我生下来养大,也就够了。亲情这种,只能说我没那个命。”
少时盛凌也想过,也争取过,但是荣慧想要的太多,一个人想要太多东西,就必然得舍弃一些不重要的,盛凌理所当然地被舍弃了。
恨也是恨过的,后来易无澜来了,他戾气散了不少,及至易无澜离开,盛凌反而更释然,相比起易无澜,其余的东西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盛凌装作不经意间提起:“舒林青,”
易无澜似笑非笑:“他会喜欢上我是个意外,你放心。”
盛凌皱了皱眉:“无澜,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他。”
易无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这么绝情,盛凌,某种程度上来看,你不会对舒林青愧疚吗?”
两人几乎从相识到现在,从来没有坐下来谈论过这个问题,易无澜是懒得谈,盛凌是觉得没必要。
盛凌沉默片刻,嗓音低哑缓缓道来:“无澜,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他的,舒林青,或许很多好的方面,但本质是软弱的。”
“我当时和舒林青在一起,是因为我自己缺乏陪伴,无人教导无人关心,于是把舒林青一点温热当做了爱,不过,对于未来,我是很有把握和打算的。”
“你知道为什么舒林青出国十年不敢回来吗?”
易无澜偏偏头:“用不敢是不是有点过?”
盛凌淡然:“就是不敢,当时盛家部分人为了捞取更多的利益,和舒家达成了合作,有人见不得这个合作,就把我和舒林青的事情捅给了舒家长辈。”
“舒林青是舒家人千娇万宠长大的,我当时在盛家地位尴尬不受待见,舒家长辈对我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