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朦朦晨曦驶近他们地头,然后停下。
紧接着一群大小伙子吆喝着冲了下来,“善爷爷|善大伯,惠兰姑姑|惠兰妹子,我们回来了,你们的稻田我们承包了……”
说着,他们就将周永善周永正两老请到一边,霸占了脱粒机。没抢到脱粒机的,又安排两个人去谁谁家再抬一台来。
有些个甚至还将小媳妇们的禾镰抢了,都是从生产队过来的,不拘男女都是干活的好手。
“嫂子们,你们歇着哈,这些活我们干就行了。”
“这怎么行——”她们才开始呢,不干活她们怎好意思吃肉呢?
最后还是郢嫂子发话了,“行了,让他们抢,我回家再拿几把过来,人多干活快。”
周郢最后下的车,看到他们做这副怪样子,忍不住笑骂,“这群臭小子!”
周永善疑惑,等他走近了忍不住问,“阿郢你们怎么回来了?”
周永正也关心道,“对啊,工程队那边不忙吗?”
周郢他旁边的堂弟周祁刚想告状来着,周郢一眼扫过去,不敢吭声了。
周郢笑着说,“那边不忙。家里这不农忙了嘛,我们工程队拉走的都是各家的壮劳力,这会拉回来干干活正好。”
两老眼睛多尖啊,自是瞧见了他们兄弟俩的眉眼官司,不过既然周郢不打算说,那必然是他心里有了打算或者说了他们也帮不上忙只会徒增担心。若是前者,需要事密;若是后者,则是他的孝心,不管是哪个原因,他们不打听就是了。
四亩稻田,二三十人拿着禾镰散落在田梗周围,开始收割:两台脱粒机,每台两个壮劳力脱粒,脱粒机被他们踩得呼呼作响。她爸和永正叔也没嫌着,就帮忙整理脱了粒的稻谷,干的是轻省活。
收割的时候,周徽嵐特意挑在周祁的旁边,并向着他的方向进攻,没多久,两人之前的隔阂就被她打通了。
“阿祁,怎么回事,你们咋这个时候回来了?”周徽嵐小声问道。
周祁下意识找他哥。
周徽嵐急忙喊他,“别站起来,你哥在那头,离咱们这远着呢。发生了啥事,你就告诉我呗,我不会和你哥说的。”
周祁许是压抑久了,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得了她的保证,他当下就憋不住了。
于是周祁往前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是这样的,惠兰姐,最近我们不是在和韩海竞争一个酒店工程吗?本来就快要成功了,韩海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大理石供应商那边反悔了。对方宁愿赔我们违约金也要将答应给我们的特级大理石卖给海威,这事一出,致使我们输给了韩海,那个酒店工程被海威拿下了。为了那个工程,我们还特意将其他中小工程的工期挪开了,就等全力以赴赶酒店的工程了,现在泡汤了,我们可不就闲下来了嘛。”
原来这就是真相。
“惠兰姐,韩海现在可得意了。”说这话时,周祁掩不住的情绪低落。
周徽嵐心想,能不得意吗?这回他算是狠狠压了周氏一头。不过,“你别难过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调整调整,一时的输赢胜负并不代表什么,咱们不能气馁。而且,韩海行事太张狂,得意不了多久的。”
“郢哥也这么说,可是我还是难受。”
周徽嵐拍拍他的肩,有些情绪得自己消化,别人帮不了。如果不能自我调整,等过段时间也会好很多的。
人多力量大,四亩地的稻田,一个上午,就已经搞定了一大半了,已经有十来麻袋的稻谷被运回去晾晒了。
十点左右,周家挑来了两木桶用井水澎过的冰糖绿豆粥。
每个人拿碗舀着就往嘴巴里灌,连勺子都不用,几碗下肚,畅快得很。
就在这时,两辆车开了过来,前面小车,后面拖拉机。
正喝着绿豆粥的众人听到声音都不由得看了过去。
“郢哥,是韩海。”
“他来做什么?”
经过他们地头时,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下。
周徽嵐他们注意到后面那辆拖拉机拖了一车的人。
韩海走了下来,分别给周永善周永正等人一一派烟,但没人接。
他也不在意,自己用打火机点上一根就吸了一口。
“韩海,你这么大阵仗是想做什么?”周永正沉着声问。
说话间,周郢他们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捏紧了手里白亮得吓人的禾镰,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拖拉机上的人。
“永正叔别误会,我拉那么多人来不是想打架斗殴的。”韩海吐出一个烟圈,笑道,“这不是秋收了嘛,我们家那几十亩地都种上了庄稼。本来呢,那些庄稼不值什么钱,我都劝我爸将它们送给村里人算了,家里也不差那点东西。但是前两天咱们大兴村不是上了省报吗?啧啧,稻谷一斤卖到了一块钱,我家好歹也种了十来亩水稻,这么一算,如果全送人了,那得多少钱啊。我再能扒拉项目赚钱也不能这么败家是不?所以,我不得拉人来将这些值钱的稻谷收割了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