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棠穿着小礼服,躲在长桌的一角窃窃私语。
季明珠在没成功前,丝毫没有透露出半点有关于此的计划,只反反复复地强调,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
连棠提议,既然是大事,就喝点酒壮壮胆子。
季明珠小啜几口后,就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沸腾起来。
她去完洗手间后出来,在后花园的转角,逮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觊觎的那道身影。
少女情怀总是诗,江寂面冷,对她却很好。
这样的少年,冰冷俊美,还是全校女生的白月光,似明月,似清辉。
她仰头看着眼前的人,方才因为偷灌了点儿红酒,那后劲翻涌着上来,直接为她的稍有退步推了一把,作坚实的后盾。
季明珠深吸一口气,带着点期盼,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希冀,“那个......我觉得你很不错......也挺喜欢你的,你就从了我吧!”
以往她用这种语气和江寂说话。
对方都会单声应一个字,但那也是答应了。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
而后,那充斥着心间的情绪,满满的都是窘然,羞敛。
他半边脸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真切。
只记得寒峭般的眼神,和泰然又冷酷的语气,“抱歉,我不喜欢你。”
回忆再次出鞘,季明珠惊觉,原来历经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一景一物,对话也异常清晰。
可眼下江寂却说,那时候,他撞见了她和江默在后花园里。
她愣了挺久,一直都不能够回神。
原来,是她自己搞错了。
原来,她不仅认错了人,这一幕,还恰好被江寂看到。
这算什么。
季明珠难得心绪复杂,也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时候她看人朦朦胧胧的,黑夜里她也没想那么多。
见她久久不出声,江寂径自起身,绕过床尾,走到床边来。在她的面前缓缓地半蹲下,视线与她的平行。
“那时候你年少不懂事,没多少情谊。”他继而补充道,“往后我不会介意这件事,我想说,现在的你对我,有怎样的看法?”
江寂语气温柔,但却成功地让季明珠抬起了头。
她直逼他的视线,哼了一声,“年少不懂事?没多少情谊?”
季明珠望入他漆黑点墨般的双眸,黑亮,像是星空中泛着的点星。
“江寂,可那晚,我以为是你。”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炸醒了在这场你追我赶游戏中,后知后觉的人。
......
吃晚饭的时候,江寂才等到了季明珠。
刚刚,他几乎是被赶出来的。
只有还在门口的行李,和他相依为命。
而斜对面套房的那位年轻男人听到了动静,探出一颗脑袋,偷摸着往这边瞧,被江寂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三人一起在餐桌前落了桌,那位华裔不停地向着季明珠献殷勤。
她礼貌地笑笑,答了谢。
但却对江寂没什么眼神。
可这样对他,江寂也未曾觉得有什么。
那种拨开荆棘,披露开阔的感觉,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然,那种春阳柳枝拂动面颊的躁动感。
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春天是真的到来了。
年少的时候,有这样一位女孩,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虽然有过迷茫与不解,愤怒与不甘,徘徊与想念,但是在这个时候,上帝又用所有的快乐,将之前的一切覆盖住了。
她说,那时候她以为是他。
也就是说,她口中所说的,喜欢他,让他从了她的对象,是他。
不管是因为什么认错了,都是错了人。
总而言之,那个原本的告白对象,是他,是他,一直是他。
江寂定定地盯着季明珠看,一时忘了情,连饭都没动几口。
房东太太最先察觉到江寂的晃神,她颇为关怀,“年轻的小伙子,你怎么不吃饭,是不是病了?”
江寂看过去,用英语淡淡回道,“是病了。”
这句话,也没让对面的季明珠抬起头来。
还病了呢这人.........
又把人摁住,又啃脖子,还又袭胸的。
这!叫!病!了!吗!
季明珠暗暗翻了个白眼。
纵使她认错了人,想起江寂一直深深误会的那些年,在此刻,她也不想理江寂。
季明珠有所不知的是,如果不是真的说开,恐怕江寂还得自我折磨几年。
听了江寂的应答,房东太太“呀”了声,“那需要我为你拿点药吗?”
“谢谢,不需要了,我只是得了一种想念的病。”
此话一出,饭桌上一片沉默。
继而房东老夫妻哈哈大笑了起来。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