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烟打开家门, 在门外探头探脑看了一会儿, 确定易良平还没回来,才一手抱着勺子, 一手提着一大包宠物用品小跑上了楼。
她家三楼有个小阁楼, 空间很大,上面堆放着她从小学开始的各种课本和一些不常用的杂物。
因为小阁楼里大多都是她的东西, 主卧又在一楼,翁怀敏不怎么上来, 只有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每周来扫一次灰尘, 把勺子藏在这里, 只要它大半夜不学二哈鬼哭狼嚎的, 轻易不会被她爸妈发现。
易南烟简单收拾了一下阁楼,把从宠物店购来的小狗窝安置好, 勺子很乖,自从易南烟将它抱在怀里后便再没有乱叫过, 此刻缩在她脚边, 一双懵懂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收拾好勺子的小窝, 易南烟准备喂它一些狗粮,两个月大的小奶狗牙齿还没长齐全, 狗粮要用温水泡过或是碾碎了才能吃。
阁楼没有热水,易南烟蹲下身子把勺子放进狗窝, 又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 我现在下去给你弄饭吃, 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乱跑。”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直朝她吐舌头。
易南烟端着狗盆下楼,才走到二楼楼梯口就迎面撞上了刚回家的易良平。
“爸…你回来了?”她急忙把小碗藏到身后。
“嗯,刚回来,去找你丁叔叔聊了聊北城区那块地皮开发的事。”易良平缓步走上来,问:“你怎么还没睡啊,功课做完了吗?”
“还没,就差一点了。”易南烟小声嘟囔。
易良平点头,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那就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做。这个是你丁奶奶怕你们两个复习太辛苦,特意给你们做的宵夜,阿瓒刚吃完。”
“谢谢爸。”
易南烟单手接过碗,馄饨刚出锅还是热的,香味扑鼻。
“碗烫,两只手端。”易良平侧头看了一眼她背在身后的手,“欸,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
易南烟遮遮掩掩,正准备把馄饨端进书房,就听见三楼小阁楼传来勺子的呜咽声,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下来,摔在易良平脚边。
“……”
她暗叫糟糕,自己下来得太匆忙没有锁门,这小家伙想必是饿了,嗅着香味就摔下来了。
易良平吓了一跳,缩了缩脚,“这是什么??”
勺子打个滚,扑腾着小短腿站起来,易南烟赶忙把馄饨搁在楼梯上,俯下身查看,还好,小家伙没摔坏。
“爸,这是勺子……我刚刚在楼下花圃捡到的。”她抱起勺子,犹疑地说。
“狗?!”易良平低头打量了一会儿毛茸茸的小家伙,满脸惊讶,“你把狗带回家了?你不知道你妈妈……”
“知道知道,我妈不喜欢带毛的动物还有洁癖。”易南烟扯了扯易良平的袖子,撒娇道:“可是爸爸,你看它这么小就被抛弃,太可怜了。我就把它养在阁楼,平时不让它乱跑,妈妈应该不会发现的……”
易良平嗔怪,“家里就这么大,凭空多出来一个小家伙能瞒你妈多久?”
易南烟垂下脑袋,眸光也渐渐暗淡下去,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怀里的勺子抱得更紧了。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两人的对话,可怜兮兮地呜咽两声,伸出一只小爪子轻轻地挠了一下易良平的胳膊,似在乞求。
易良平是个心善的人,也喜欢小动物,见这小家伙可怜心也跟着软了,天平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偏向了自己的“小情人”。
“算了算了,你真喜欢它就把它留在家里吧,你妈妈那里我先帮你打掩护,不过你可得看好它,不能在你妈面前晃悠,尤其不能让它能进我们的卧室!”
“谢谢爸!”
易良平拍拍女儿的肩膀,从她手中抱过勺子,“快先去把馄饨吃了,一会儿该凉了。”
易南烟端着馄饨去了书房,易良平不想耽误她复习的时间,让她吃了宵夜就把剩下的作业写了,自己则抱着勺子跑上跑下,帮它捣腾狗粮和小窝。
易南烟看着爸爸忙碌的背影,心情愉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两个小梨涡溢出来。
课本里的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的报名表露出一角,她抽出来看了一眼,放进了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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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功课复习得太晚,闹钟在床头响了三四遍易南烟才艰难地爬出被窝,匆忙洗漱下楼。
妈妈翁怀敏已经值完夜班回家,随便吃了几口丈夫准备的早餐,问了女儿几句学习情况便恹恹欲睡回房补觉去了,完全没察觉到小勺子的存在。
易南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深知妈妈的作息习惯,翁怀敏这周有两场大手术,连续奋战十几个小时后一般要睡到傍晚才醒,只要妈妈不上小阁楼,勺子就是安全的。
她抓紧时间吃了早餐,又去小阁楼看了眼勺子,替它补足清水和一天的狗粮,才急急忙忙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