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朝他们走过去。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肩上多了件校服外套,小礼服包裹着婀娜的身材,身上有种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妩媚和成熟。
“丁瓒,这是你朋友吗?”席夏微笑,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易南烟。
“嗯,这是南烟,是我……”丁瓒想了一下,“是我一起长大的发小。”
发小……
易南烟愣了愣。
是啊,只是发小,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比别人多认识丁瓒几年而已。
席夏恍然,“噢,你就是易南烟啊,我常常听丁瓒提起你。”
“你好,”
易南烟木然点了一下头,心里却在怔怔地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常常在一起的呢?
席夏笑了笑,“我听丁瓒说你舞蹈很棒,艺考两所高校都是专业第一,你真厉害。”
丁瓒拧眉看她,“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席夏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过,你老是这样,说过的话自己总是忘。”
丁瓒耸耸肩,不置可否。
席夏又对易南烟说:“南烟,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是学表演的,我们老师总说我形体不好,我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下?”
易南烟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可能不行,快要高考了,我没有时间。”
“这样啊,”席夏面带可惜,“不过没关系啦,反正我艺考已经过了,等我们高考完还有时间。”
丁瓒轻哂一声 ,调侃道:“你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把你的歌练一下,刚才都唱跑调了。”
席夏:“有吗?我觉得我唱得挺好的呀,你觉得呢南烟?”
她脸上的笑意很刺眼,易南烟抿唇没回答,那边安排候场的老师已经扯着嗓子在喊:“一班的《天空之城》!易南烟和程澈来了没有?”
程澈举起手,“我们在这儿老师!”他收好小提琴过来叫易南烟上场,“到我们了。”
丁瓒看了程澈一眼,从把杆上跳了下来,对易南烟说:“行了,我就不看你们彩排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对了,今天下午放学不用等我了,我可能会晚点回去,要是我妈来找你,你说不知道就行。”
易南烟问:“你要去哪儿?”
丁瓒没回答,他走得很快,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
席夏跟上他,转身对易南烟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易南烟沉默地看着他们走远。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能和丁瓒并肩走在一起的人,从来都不只有自己。
-
彩排很顺利,易南烟没有让情绪影响她的发挥,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她便全身心投入表演。
悠扬的小提琴配上优美的芭蕾,程澈默契配合,很快将台下观众代入到意境中。
一曲结束,场下响起阵阵掌声,顾思淼站起来朝他们挥手,满脸骄傲的笑。
下场之后,负责晚会的老师笑着说:“你们高三一班今年的节目终于不是诗朗诵了,蒋老师真是挖到宝了,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正式表演记得都要化妆,女生服装不用说了,男生拉小提琴穿个西装吧!”
这就算他们的节目过了。
程澈问:“老师,男生也要化妆吗?”
“化一点,淡妆,上台精神一点。”
易南烟点头,“我们知道了。”
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易良平今天休息在家,特意给妻女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易南烟胃口不太好,没吃几口就上楼写作业去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易良平说:“今天烧了她最喜欢的菜,怎么才吃这么几口?不会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
翁怀敏却察觉女儿有心事,担忧地盯着楼梯口看了好一会儿,易良平往妻子碗里夹了块肉,“吃饭吃饭,等她晚上饿了我再给她做宵夜。”
一整晚,易南烟把自己关在书房,强迫自己写完了一整套文综试卷,对答案的时候她发现,光是选择题的错误率就比平时高了很多。
好像还是没能静下心。
她索性放了笔,从抽屉深处拿出一张有些陈旧的照片——
两个小人儿并肩站在一起,身上穿着花哨的演出服,丁瓒因为被老师用口红在额头上点了一个小个红点,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易南烟却咧着嘴比了个剪刀手,笑得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