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哥可是无法无天的罗市小霸王, 包子都很少吃,怎么可能会下厨包包子,顾昶看着桌上圆鼓鼓的精致小包子, 非常痛快地夸奖:“哥哥果然是骗我的, 明明很厉害!”
被人一吹, 谭某人就飘了:“哎,真的吗?”
顾昶非常不吝啬溢美之词,痛痛快快打了一屏幕的彩虹屁。谭某人被吹捧到天上, 大腿一拍,就说七哥给你蒸包子吃。
然后,厨房的蒸箱……就安详地去世了。
所谓试试就逝世,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顾昶:……
“不, 你听我狡辩!”
这谁家蒸个包子能把蒸箱都搞坏的?顾昶蹲下来研究了好久, 最终还是没找到原因, 看哥哥跟只斗败公鸡似地垂在哪儿,他摸出手机打字:“没关系, 可以用明火直接蒸。”
不过这回,顾昶却是不让人碰灶台了。
肉馅Q弹,肉质饱满,里面居然还有爽口的细碎马蹄,谭昭吃着美味无敌的包子,内心默默留下了羡慕的泪水:“超级好吃!”
非常直白的赞美, 却莫名戳中了顾昶的某个软肋, 他轻轻一怔,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还是普通的寻常味道, 不过嚼了一下, 居然品出了几丝鲜甜。
他的手艺,果然不差。
“哥哥,就算你夸我,你也不能多吃哦~”
居然还自带波浪线的,谭昭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胃,遗憾地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包子,托着腮狡辩道:“其实你哥我酿酒还是很好喝的,等你成家的时候,酒水我包了!”
顾昶两口吃掉手头的包子,微微压下唇边的笑容,才低头打字:“那要是我一直不成家呢?”
“那我就省钱啦~”谭昭如是道。
顾昶:……不愧是你。
吃完包子,已经是十点开外,谭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窝在沙发上和顾昶打双排游戏。而此时此刻的谭家老宅,众人却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去撞老爷子的虎口。
谭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多了,早些年他做了个大手术,术后需要静养调理,他思虑再三,就将家主之位交给了大儿子,自己则去了南方的疗养圣地养身体,一直都没回罗市。即便是被抱错的亲孙子找了回来,他也只是让生活助理送了份礼来。
此刻此刻,在罗市的谭家人,除了谭昭和顾昶两兄弟都在这儿了,即便隔着屏幕,一众人也是丝毫不敢有半分僭越。
无他,谭老爷子积威慎重,即便是已经当了几年家主的谭大伯,此刻也不敢率先开口。
气氛凝滞,到底还是屏幕里的谭老爷子先开了口,他此刻在盛怒之下,说话却仍旧不带悲喜,这是长久处于上位者才有的本能:“老大,小七那孩子呢?”
小七,说的当然就是谭昭,谭大伯依言回答。
老爷子神情莫测,刚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平静下来,气氛依然非常难捱。等众人从书房出来,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祠堂都建在湖上多少钱了,都没出过事,从来没听说过建在湖上还有救水不及的,众人吃惊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发毛。
“小七那家伙不是前几天硬闯的祠堂,会不会是他?”
“……不会吧?他胆子那么大吗?再说了,他烧祠堂做什么,要是被发现了,被家主除名,他那身体,没金贵的药材吊着,还能活几日?”
“说得也是,他那性子要烧早烧了,听说那天进去的还有新找回来的小八,四哥你说是不是他啊?”
“少胡乱猜测,你猜对了,爷爷也不会多给你一个股份,小心引火烧身。”
但事实上呢,谭四心里也有这份猜测,甚至在场很多人,都觉得是这两兄弟捣的鬼。这份猜测带着明显的恶意,显然,如果真是这两兄弟做的,那就意味着谭家三房后继无人,至于谭景行,没有了一身血脉,谁也没有再把他放在心上。
而此时此刻的书房内,只有谭大伯一人面对着老爷子。
“说说看吧,你查到了多少。”
罗市是谭家的地盘,这句话半点儿不掺水分,距离祠堂被烧不到八个小时,谭大伯就已经将老宅当时所在人员排查了个遍,甚至在罗市的所有谭家人都查过了。
排除任何不科学原理的话,祠堂……属于自燃。
“这个结果,你自己信吗?”
谭大伯摇头,他是不信的。
“父亲,您是怀疑小七吗?”
谭老爷子却摇了摇头:“他可做不出这种蠢事,小八和景行抱错的事,我不信你没查到。说来听听吧。”
二十年前的谭家在罗市,也是如日中天的。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当初老三媳妇在医院待产时,整个楼层包括育婴房都只供他们使用,甚至每一道门都安排了保镖,这样的条件,想要掉包一个孩子,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当然,这困难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如果是自己人“监守自盗”,那么事情就要简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