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不少女婴鬼魂,因为怨念都纠缠在一起,就在村口破败的牌坊下面。
“推什么推!老子是来找人的!”
谭昭剃着平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又因为常年日晒皮肤呈现古铜色,一米八几的个头,此刻倒是显出几分凶相来。
这老人见赶不走他,立刻便喊了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响亮,立刻就有青壮年举着家伙跑出来了。
“找谁!我们村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滚!”
来人举着把钢叉,三四十的年纪,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谭昭伸手就把人钢叉给掰折了:“凶什么凶!老子玩这个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狠的怕横的,村民立刻就有些害怕。
而就在谭昭在村头跟人起冲突的时候,半山腰一个破败的小木屋里,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捂着额头站起来,只可惜他的手太小,包不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只一刹那,小孩楞了一下,他将手放下来,看着粘着灰土血液的小手,忽然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重物从他耳边飞驰而过,他下意识地一缩,酒坛子破碎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他又重新捂住了额头。
“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花了一万五把你买回来,就是来克你老子的吗!还不赶紧去做饭,老子瘸着一条腿,难道还要老子弄东西给你吃吗!信不信我打死你!”
吴大旺喝得醉醺醺的,拖着一条瘸腿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这几乎是他整个童年的阴影,而此时此刻,又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头上的伤痛得他无法思考,但本能让他下意识地逃。
于是男孩开始跑,吴大旺一见,又提起木棍追,一个跑一个追,路过的村民半点不劝,还看热闹似地吹起了口哨,还有小孩子喊打打打的声音飘过,而跑着跑着,男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他宁可死了!
他满心悲愤,但头上的钝痛越来越大,鲜血流到他的眼睛里,就是这一次,他会被吴大旺打到瘸腿,终身无法治愈。
鲜血越流越多,痛到他看不清路,脚下一个栽倒,砂砾触碰到伤口,痛得他控制不住地叫了出声。
“还敢跑,小兔崽子!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叫吴大旺!”
吴大旺的棒子还没挥下去,就被人迅速夺走,并且这跟棒子很快落在了他的身上,力道之大,差点将他的肋骨直接打断。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男孩立刻爬起来,却对上一双带着关切的眼睛,和亮得有些刺眼的功德金光。
这是——
“小心!”
谭昭早听到后头的动静了,抱起孩子就是一个转身,后面的锄头落空,磕在地上绊倒男孩的石头上,硬生生出了一个豁口。
“我的锄头!我的锄头!”
谭昭抱起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太轻了,他的衣服……恐怕是买大了。
“把小旺放下!”
谭昭肃着脸,将男孩稳稳地护着:“我的儿子,我凭什么放下!你们放心,警察会来告诉你们王法的!”
他刚说完,旁边居然冲出一个小炮弹来抱住他的腿:“叔叔,我也是被拐卖的,我家住在梧桐市双溪街道,我叫陆扬,你也把我带走吧,我爸爸会给你很多钱的!”
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发音,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快!快把狗娃抢回来!”
这一只羊是带,两只羊也是赶,程衍头上有伤,谭昭也不急着收拾人,提着两小孩破开村民的防御,很快就冲出了五谷村。
五谷村贫穷落后,路也很烂,车子进不来,村里人也没有余钱买车,追出去的人徒步追,怎么可能追得上谭昭,没多久谭昭就把人甩开,等到了平坦的路,两只羊都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谭昭干脆将空间里的电瓶车取了出来,一路开着电瓶车进了岐山市。
然后,才刚开进岐山市的市区,他就被交警叔叔拦住了,原因是……驾驶电瓶车没有佩戴安全头盔,且电瓶车不能载人。
谭昭:……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