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并没有铺两床被子,现在魏澜盖了阿秀的那床棉被,阿秀只好再去柜子里抱一床新的出来,就像两人的花烛夜一样。
知道魏澜不会碰她,阿秀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脱了外面的衣衫长裙。
再看一眼仿佛已经睡着的魏澜,阿秀拉好被子。
阿秀这几年在娘家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力气活都没干过,刚刚替魏澜揉肩捶背伺候了很久,弄得阿秀两条细胳膊发酸,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绵长。
魏澜迟迟无法入睡。
身上的被子是她盖过的,上面有一种淡淡的幽香,这香魏澜在她身上闻到过,那时她乖乖地躺在马车狭窄的座板上,任他宰割,口不能言,她一双绣鞋交换着抵在对面的车板上,一下一下的,发出几不可闻的踢踏声。
如果她没有捂着嘴,是不是会不停地叫他,世子、世子?
她长得一副媚相,声音也娇得像妖,那种传说中专门在夜间勾引男子采阳补阴的狐妖。
只是她胆子小,不敢勾他。
魏澜愈发睡不着了。
阿秀这个觉睡得特别香,直到被人一脚踹醒。
他踹得并不重,也不疼,阿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清晨了,虽然窗户都关着,但帐子里也有了一丝光亮。
就在此时,她的小腿又被一只大脚踹了下。
阿秀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
魏澜平躺,目光不悦地瞪着她,一边收回他的脚一边冷声道:“我要叫丫鬟们进来伺候,你想让她们看见咱们一人一床被子,就继续睡。”
阿秀终于明白无缘无故的魏澜为何要踹她了。
她当然不想让丫鬟们知道,特别是杜鹃,如果杜鹃发现魏澜连碰都不愿意碰她,肯定会跟天塌下来一样替她着急,万一再回家告诉爹爹娘亲,连累二老替她难过,阿秀这个摆设当得也不安生。
阿秀飞快地爬起来,叠好被子放回柜子。
魏澜躺在床上看着她。
阿秀只穿了一身中衣,其实中衣都做的宽松舒适,普通女子穿着中衣能把身段遮掩的七七八八,但阿秀体态丰满,宽松的中衣遮了她的腿形,却遮不住她前凸后翘的曲线。
阿秀也知道自己长得胖,只想快点穿上外衣。
她走到衣柜前,手刚碰到衣柜把手,床边魏澜突然道:“过来。”
阿秀小手一顿,无奈,垂着眼走到了床边。
魏澜掀开里侧的被子:“上来。”
阿秀震惊地看着他。
魏澜鄙夷道:“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阿秀想到了魏澜的手,想到了他的嘴,不过,第一次是因为他生气,第二次他喝醉了酒,根本不记得。
清醒又没有生气的世子爷,应该只是想让夫妻同房的戏演得更真些?
想明白了,阿秀从床尾爬到床上,再慢慢吞吞地钻进了魏澜的被窝。
被子是双人被,阿秀枕着自己的枕头,试探着将被子往她这边拉了拉,到她乖乖不动了,整个过程阿秀都没有碰到魏澜的身体。
魏澜看她一眼,放下帐子,对外面道:“备水。”
杜鹃、海棠早在外面候着了,闻言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声。
洗漱盆、热水都在次间里摆好了,只是水冷了些,杜鹃提起装沸水的木桶往洗漱盆里添些水,海棠试试温度,朝她点头。
杜鹃放下木桶,然后海棠端起洗漱盆、杜鹃拿着干净的白色巾帕,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内室。
魏澜听着脚步声,在二女即将入门的前一刻,突然翻身,压到了阿秀身上。
阿秀惊呼:“世子……”
海棠走在前面,夫人的声音传过来,她已经跨进内室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床上,恰好能看见屏风挡不住的床头,但见红色的帷帐垂落,里面的人影隐隐若现,世子爷压在夫人身上,似乎正在亲夫人,夫人两只小手攥着世子爷的胳膊,无助地推搡着。
只这一眼,海棠赶紧低头,转过身想退出去。
杜鹃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她。
海棠刚要使眼色,余光中红色纱帐突然被人掀开,世子爷一身白色中衣下了床,大步去了净房。
主子起来了,她们也不必退出去了。
海棠端着水继续走向梳洗架。
被男人高高甩开的红色纱帐轻飘飘地垂落了下来。
阿秀攥着衣襟背对外面躺着,香腮艳如梅花。
天都亮了,丫鬟们也进来了,魏澜居然强亲了她!
他不止亲,还想动手,可怜阿秀急急攥住了衣襟,魏澜却从她的衣摆底下得了手。
现在阿秀嘴唇酸酸的,身上更是微微疼。
魏澜的力气可真大,像是与她有仇一样!
不过,他根本不想碰她,为了演戏才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才那么粗鲁吧?
可阿秀也很委屈,她也没有求他演戏啊,更没想让他亲让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