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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的巫女喜在看到屋子里多出来的这个人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巫殿和庞国是两套体系,虽然他们有着同一个祖先,可平时并没有太多的来往,就连王女这样尊贵的继承人如果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来巫殿,都得偷偷摸摸,先得到大巫替她隐瞒的允诺。
王师怀桑虽然位极人臣,可他是男人,并不负责祭祀,会来到巫殿,就更加让人讶异了。
“这……您是怎么进来的?”
巫女喜愣了下,然后立刻意识过来。
“您在巫殿里安插了人?”
巫喜不是普通人,在大巫培养下过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了该了解不少事,于是她立刻明白自己说了蠢话。
整个庞国的大族都有女孩在巫殿学习各类知识,这位王师也不例外。
他有好几个女儿在巫殿里学习医药和文字,另外有一个是作为祭祀时的助手被培养的,都住在巫殿里,能来往自如。
心里已经对那几个女孩产生了不满,巫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她看着这个血缘上的舅舅,叹了口气:
“无论你是为了什么来的,你现在走的话,我都可以当你没来过。”
她虽是大巫的继承人,可巫术学的马马虎虎,长处在管理巫殿和医药上,这位王师不是普通人,在庞国基本没有什么他搞不定的事情,会这么偷偷摸摸来找她,必然不是好事。
可惜怀桑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母柳生病了,我需要请神。”
巫喜第一反应也是王师脑子不好了。
“要请神?那得让母柳找大巫啊!”
“我知道你也可以做‘神使’。”
王师从女儿那得知巫殿曾经关闭过一阵子,且巫殿里频生异象开始,就知道巫喜已经从大巫那里学会了“请神”。
“母柳已经病重了,没办法离开汤宫来请神。”
他曾在母柳请神的主殿外寸步不离地守卫过,亲眼见识了巫殿里的火焰和幡子无风自动的样子。
“母柳病重?为什么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王女呢?王女为什么没有侍疾?”巫喜狐疑地扫视着怀桑,“就算母柳生病来找我,更该做的应该是请我去看病而不是请神吧?”
“母柳不愿让其他人知道她生病,包括王女。”
怀桑沉着脸说,“这病已经病入膏肓,母柳只想再拖一阵子,人力不可为,只有请神了。”
说到这里,巫喜哪里还能不知道母柳现在的情况的,一想到母柳病重如果去世后的后果,还有王女马上就要离开庞国朝贡的局面,再加上怀桑深夜到来……
她倒吸了口凉气,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
“不行,你是男人,真要请神,让王女来。”
怀桑看出巫喜已经有送客之意,能对他这个不速之客忍耐这么久,已经是看在他是王师的面子上,于是直击要害:
“如果我能让你不当‘巫’呢?”
巫喜不耐烦地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开始慢慢蹙起眉头。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当‘巫’。你喜欢华服美食,不喜欢麻衣羽冠;你喜欢被男人追捧,喜欢在女人们猎艳的篝火花会上偷偷看那些长得好看的男人。你会偷偷换上普通国人的衣服,去找卖酒人买些好酒背着大巫醉个痛快……”
怀桑每多说一句,巫喜脸上的惊惧之意就越甚几分,不敢置信地看着怀桑一一说着自己从年轻时到现在做出的那些“违规”之举,甚至连她在外面买了个小房子和几个漂亮的男奴,偶尔会像是个普通人那样去住几天都知道了。
能知道的这么详细,绝不会是他那些女儿“告密”的,他,他也不知道盯了她多少年……
“我说过,我会照顾家中每一个姐妹的孩子。”
怀桑却像是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似的,一如既往地露出那副慈祥和善的表情,“母嫘是我的姐姐,你是母嫘的孩子,我当然也要照顾你。”
巫喜的脸色已经变得像是鬼一样,怀桑却还在说着,“你看,你喜欢华服美食,我就让人悄悄送给你。你喜欢长得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