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嬴政把扶苏从冯去疾那边撵走了,他也不急着回国子学,而是转到去行馆那边寻燕太子丹说话。
燕太子丹正好没出去,听人说扶苏来了,马上出来迎扶苏入内。
扶苏给燕太子丹讲了讲俘虏的事,说韩国对他们不好,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打仗还被赶到阵前当炮灰,没办法才能投降,太可怜了。他们成了俘虏被人带到咸阳,不仅没变瘦,还都长了些肉!
燕太子丹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活不下去了要降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苛责的,反而还让人格外叹惋。
韩王这个大王当得太差劲了,韩国百姓的日子过得连秦国俘虏都不如!
扶苏见燕太子丹动容,便和他说起了来意:“我想从他们之中挑些识字的、能说得上话的人轮流来看几场球赛,学学我们这种新式鞠球规则,回头回去教给其他人,让他们到了云阳县以后能更快融入到百姓中去。不如你带人和我们国子学来踢几场友谊赛?”
一听说要组织比赛,燕太子丹就来劲了,一口答应下来不说,还积极表示要拉几个横幅欢迎一下俘虏代表们,让他们来一次就彻底爱上鞠球,成为最忠实的鞠球球迷。
扶苏虚心采纳燕太子丹的所有建议,连夜叫人把鞠球场安排好,派人去俘虏营那边跑一趟,挑出一批以乡老、青壮和识字的人组成的俘虏代表团安排他们明天过来观赛。
到时识字的人得跟在裁判和记分员身边学习各种鞠球规则,负责回去教会其他人!
燕太子丹组织能力很强,第二天早早就把场地准备好了。
这种表演赛燕太子丹自然不会亲自下场,他和扶苏一起接待了俘虏代表团,亲切友好地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并且表示球场上不讲国籍、不讲身份,让他们不必拘束。
总之,他表现得比扶苏还像东道主。
看比赛的时候,他俩的座位还连在一起,不时交头接耳地讨论什么。
不知是不是巧合,俘虏代表团里面囊括了好几个韩国细作,他们一开始被点名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一路忐忑不安地被人带进了鞠球场。
见到燕太子丹后,他们有些迷茫,不明白燕国太子为什么这么热情地接待他们,好像他们到了燕国一样。
接着细作们一部分被安排在观众席,一部分被安排去近距离学习鞠球规则。
跟着裁判和记分员学习的细作摸着手里的计分本心情万般激荡,没想到纸张这种新事物这么容易被自己拿到手了,但是周围人这么多,他连撕一张藏起来都做不到!
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在开赛前听裁判和记分员讲授鞠球规则。
至于被安排在观众席的细作,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没想到燕国太子居然和秦国公子扶苏这么亲近,看看他俩并排而作,时不时侧头交流几句,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呐。
经周围的人介绍,细作们已经知道场中之人一半是秦国国子学的学生,一半是燕太子丹的护卫,结果他们赛前一点都看不出半分生疏或者敌意,反而还有说有笑,仿佛很熟悉似的。
听人说,燕太子丹把妻儿都接了过来!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燕太子丹说不定已经把燕国卖了,准备在秦国安家!回头秦国不管要打韩国还是打赵国,燕国都会在背后给他们捅刀子。
要不然这事根本说不通:燕太子丹堂堂燕国太子,为什么出面帮秦国安抚俘虏,要俘虏们安心在秦国住下?
只有燕太子丹已经彻底归附了秦国,他才可能这么尽心尽力为秦国做事!
这个消息得赶紧传回去,免得大王他们毫无防备!
细作们心中千转百回,勉强打起精神看完两轮球赛,各自用自己的渠道往回传消息。细作之间互不相识,递出去的第一个消息却十分一致:燕太子丹已归附秦国,千万小心燕国!
燕太子丹不曾发现一干细作复杂的心理活动,两边的球队势均力敌,踢得十分精彩,他看得非常兴奋,拉着扶苏的手表示他们以后要多踢联谊赛。
对手,还是水平差不多的有搞头!
扶苏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了燕太子丹的邀请。
接下来几天,嬴政手底下负责处理间谍问题的人陆续截到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密信,内容还都差不多。
经过反复研究,负责处理间谍问题的人才确定这些信上没什么暗语,确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拿着信去询问嬴政该怎么处理。
嬴政看完信上的内容,觉得这批细作很不错,想象力特别丰富,很懂得大胆假设。
他让人别拦着这些密信,还要适当地给予他们一点帮助。
继燕国细作通信渠道受到秦国官方保护之后,韩国细作的通信渠道也被纳入保护行列,燕太子丹已经归附秦国、正积极给秦廷出人出力的消息不胫而走。
到年底,这个消息不仅在韩国境内遍地开花,也跟着各国细作传遍六国。燕王从细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