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意义?”
“阿菀这话说得好!”在罗嫔脸色忽青忽白之中,皇帝不由击节赞叹。
他看向唐菀的目光格外欣赏了起来。
明明唐菀不过是个弱质纤纤的羸弱美人。
可是此刻说出的话却叫皇帝刮目相看。
生做皇族却还要畏畏缩缩,夹着尾巴听别人的言论过日子,那白糟蹋了皇族的身份。
只要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皇族本就该肆意张扬,无所顾忌。
皇后便也微笑着看向唐菀,露出几分赞叹。
“到底是母后有眼光。阿菀的品格的确配得上咱们皇家的尊荣。”她便笑着对太后说道。
太后自然是十分得意的。
当初唐菀与凤弈这门婚事,虽然说是凤弈回宫的时候求来的,不过若是没有她对唐菀印象极好,赐婚的旨意也不可能那么顺遂。
只是看着唐菀挺拔着脊背说着皇族尊荣,说着决不屈服与妥协,太后不由在心里微微摇头。
二皇子……竟然抛弃了这样的一个姑娘。
不……也或者说就算二皇子没有抛弃唐菀,唐菀在他身边也无法绽放出如此刻那般灼灼生辉的光彩。
唐菀的光彩还有风骨,是需要一个男人用心去纵容,去维护才能养出来的。
而以凤樟的德行,大概无法叫唐菀这样放心地绽放出本就属于她的风采。
“清平王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太后对唐菀的喜爱,罗嫔却是绝对感受不到的,她不由尖声质问。
“我倒是想知道罗嫔娘娘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唐菀不客气地反驳说道,“娘娘口口声声自己是公主的母亲,可是当公主有了心上人,为何不高兴地成全,相反还在百般阻挠?难道南安侯的人品娘娘在冷宫那些年没有知道么?更何况,就算是娘娘知道外面有人会那一些不好听的话去猜测公主与陛下,娘娘也不该回来抱怨自己的夫君和女儿。遇到了嘲笑,讥讽自己夫君还有女儿的小人,娘娘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几个耳光把他们打出去么?”
她失望地看着哑口无言的罗嫔说道,“无论是陛下还是公主的名誉,娘娘不知维护也就罢了,咱们还能反过来指责呢?您到底是向着谁的?”
向着谁的?
自然是向着罗家的。
可是罗嫔却不敢说。
不然,皇帝皇后也就罢了,太后是绝对饶不了她的。
她一直都知道太后对罗家颇为冷淡。
当年他们被圈禁在冷宫之中,皇后的娘家还算是对皇帝忠心耿耿,时不时偷偷叫人送金银打点,也偷偷来问安,带新衣被褥的不叫他们过于受苦。可是罗家却没有半分动静,远远地避开了冷宫。
虽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却叫人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等到了皇帝登基,太后对皇后的娘家十分看重,敦促着皇帝封赏了皇后的娘家,可是对罗家却从来都没有召见过。
罗嫔怎么敢在太后的面前提到罗家呢?
她此刻看着理直气壮的唐菀,气得浑身发抖。
“阿菀这话深得我心。”太后便微微颔首说道,“夫君与孩儿受了外头人的不怀好意的猜测,本应该与夫君孩儿同仇敌忾才对。阿菀有这样的心意,日后我是不操心清平王府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说了这么多话,此刻勇气都已经退去了,一下子红了脸,急急忙忙坐到了凤弈的身边,恨不能把自己躲到凤弈身后的唐菀。对于太后的满意,凤弈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冷冷地扫过了脸色惨白的罗嫔,抬手给唐菀倒了一杯茶,吹了两口递给唐菀。
“喝口水。”他对唐菀越发温和地说道。
看见他显然是维护自己的王妃,罗嫔险些厥过去。
她只觉得无论是大公主还是唐菀都在跟自己作对。
“阿菀如今愈发有皇家王妃的威仪了。”皇后便笑着点头,又对皇帝温和地说道,“陛下,阿菀说的话正是我想对陛下说的。外头的流言蜚语算什么?咱们的孩子自个儿过得幸福才是最要紧的。宣平与南安侯两情相悦,既然如此,谁还管外头的那些事。为了那些小人,却要坏了宣平的感情还有幸福么?陛下,你是宣平的父亲,要护着她,要叫她幸福才是父亲的责任,不是么?”
她苍白消瘦的手轻轻地握住皇帝的手,皇帝的目光柔和起来,也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那是自然。我登基为皇,就是为了叫自己的儿女,叫你们都不再受委屈,受人欺辱。”
他这话叫罗嫔摇摇欲坠,不由哽咽地说道,“陛下既然要护着咱们,可清平王妃这样羞辱臣妾,陛下又为何视而不见?!”
口口声声叫她们不受委屈,可是为什么却眼看着清平王妃冒犯她。
皇帝沉默了片刻。
“是非黑白更重要。你做错了事,清平王妃指出来,这不叫羞辱,这叫正直。”
他评价唐菀的话是“正直”二字。
这真是很高的夸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