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反应,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阮明池困惑地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便走了出营帐。
霎时间战场的杀戮和喊叫声远远传来,空气里都是浓郁的血味,和魔界浑浊的空气,让人作呕。
嫌弃地蹙着眉,将视线收回来,阮明池眨了一下眼睛。
……
“这里梨花是给你种的,喜欢吗?”耳边传来男人厚醇的声音,视线转过去,露出面貌英俊的男人侧脸,轻轻微笑着,目光里都是浓情蜜意。
梨花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滋味儿,空气清新,于是男人的笑容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
阮明池愣了一下神,继而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眼前出现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个天魔出现在眼前?
但是没等阮明池想到更多,眼前又浮现了新的画面。
……
“为什么不梳头发,我帮你挽上。”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话间头发便已经被抓住了,手指温柔的插入发丝,从头到尾,慢慢的,一下一下地梳着,缓慢冗长,满是缱绻。
身体被强壮的手臂轻轻地抱住,一个柔软烫热的吻落在了脖子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出来,半边身子瞬间便麻了。
……
阮明池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待他再次回过神来,远处的硝烟已经映不进他的眼里,眼眸深处只有虚无的茫然。
这是什么?
是这么!?
……
“凡人有个传说,十指连心,无名指便最是接近心脏的地方,这灵珠里有我的心头血,我的心,在你手上。”男人在耳边低语,像是颤动的琴弦,都是莫名的性感。
于是,当目光转移,男人英俊的容貌便出现在眼前,他头发散乱,好似随意穿着的黑色长袍露出了大片的肌肤,黑色头发散落在上面,黑与白交织出让人目眩神迷的色彩。
对视间,目光缠绵,不知不觉间,两片柔软的唇便贴合在了一起。
……
阮明池扶着额头,转身踉踉跄跄的就回到了营帐里,脑袋里无数乱糟糟的画面涌上来,所有的,所有的,都是和那个男人有关!
为什么!
为什么分·身的记忆会突然涌回来?
难道……他终于出手,斩情了?
所以……我这就要突破了吗?
阮明池困惑地想着,但好像这些思绪已经散乱成渣,根本无法联系,他被更多的记忆冲击着,眼前一阵阵的漆黑,浓郁的感情席卷而来,那是来自的分·身的,对于天魔的深深眷恋和爱慕。
是的,他要斩情的人是季浩,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很早前就知道了。
但是接近季浩,并不是刻意的。
分·身诞生有着各种的机缘巧合,至少在他将这秘法修炼大成,投入凡界的前一刻,他并知道自己的分·身在哪里。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分·身会是山脉巨人和人类女性结合后生出来的一样,在那漫长的成长中,阮明池从未关心过分·身的过往,因为对于他而言,分·身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成年后展开一段情缘,再最后干脆利落的离开,待得那痛彻心扉的感受与他互通,他便斩情成功。
既不会毁了自己的道心,也不会脏了自己的仙身,发明这个秘法的人,毫无疑问是个天才。
但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当他再次去关注分·身的时候,却是在魔界的魔后身上感受到自己熟悉的气息。
那一日,他站在魔殿当中,分·身站在魔殿之上,站在魔尊的身边,与他遥遥对视。
那一刻,阮明池知道,分·身杀不了魔尊,恐怕也无法离开了。
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一次次的催促,一次次的尝试,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的好消息传回来,甚至魔界传闻魔后昏迷,他的最后一道情关依旧没过。
没有过。
一百年过去了。
魔界和仙界再起战乱,而他却还是走不出无情道!
这一夜,阮明池在无尽的欲望里沉沦,他的身边,他的耳边,只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在他耳边诉说着爱语,一遍又一遍。
季浩说:我与你十指交握,便连了心。
季浩说:我为你束发,此情不断。
季浩说:我愿爱你生生世世,沧海桑田。
季浩说……
不!
不能信!
魔会骗人!
他不爱你!他怎么可能爱你!
从床上翻下来的阮明池忍着那剜心的疼痛,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我不是那没用的分·身,我道心坚定。
此情,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