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爷话音落下, 心腹不由赞叹:“不愧是老爷,竟能想到这个妙法。只是小的听闻魔教自上任教主云端离世,改由新教主上位、云大人与岳姑娘为左右护法后, 便一改往日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更趋向于亦正亦邪。这样一来, 云大人还会替我们出手吗?”
“世间哪有绝对的正邪善恶。”韦老爷冷笑:“他若是不愿出手, 无非是嫌我们给的利益还不够多。本官虽说只是个小官吏,可为了阳儿,纵使是倾家荡产,本官也要请云大人出头,让那小美人狠狠吃一番苦头!”
他声音阴狠,眼眸中凝聚着浓郁的异色。
显然是还没成功, 就已经想好事后要如何惩罚小美人。
对此一概不知的江姜坐在大石头上,随手撩拨着旁边的小溪水, 耐心的等待臧新霁回来。
臧新霁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就面无表情的拎着小零食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口道:“那些人很感激你出手解救了他们,并且一再表示要报答你的恩情,希望我将你的住址留下, 日后好登门道谢。”
江姜笑嘻嘻的用沾着水的小冰手摸臧新霁的脸, 不在意道:“报答就不用了,我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臧新霁仿若不经意的侧过脸,薄唇随着话语若有若无的擦着江姜柔嫩的手心:“我替你收下了他们的道谢,想着你应当不愿意接受报答, 就没有留下住址给他们。”
江姜夸赞道:“做的不错,真是个不求回报的善良圣母小可爱。”
他心满意足的想:先前觉得云端变得凶狠暴戾,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臧新霁低垂着眼,模样温顺,唇角却悄然勾起。
小鱼妖是他亲手抱回来的。
理当属于他一个人。
旁人有什么资格亲近小鱼妖?
就算是打着报恩的名号也不行!
独占欲使得臧新霁前所未有的清醒,一直以来都朦朦胧胧的感情彻底浮出了水面。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有多渴望江姜,这份渴望在初见时就浓烈的烧灼,以至于他始终在煎熬里浑然不知,直到亲眼见到旁人肆无忌惮的目光、才如同被泼了桶冰水般冷静下来。
那些人怎么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注视着他心尖上的皎皎明月?
真是令人作呕的......恨不得把他们眼珠全都挖出来!
翻滚的嫉妒像是狂怒的雄兽,臧新霁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安,也不想吓到江姜,所以他沉闷的忍了一路,反复提醒着自己回到山中就好、回去之后,他们就会重新属于彼此。
然而意外来的比他克制自己的速度还快,当第二天到来,面容普通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大源山,眸光专注又认真的凝视着江姜,迎着山风一步步走近时,臧新霁终究是忍不住的沉下脸,宛如被侵占了领地的凶兽般挡在江姜身前,阴沉又带着攻击性的沉声道“你是谁?”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话,目光直直的掠过他,落到他身后的江姜身上。
风声呼啸了片刻,男人才低低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这。”
江姜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惊喜的挥了挥锅铲:“好久不见啊云竹,你也来山里避暑?”
云竹摇摇头,认真道:“我来宁廊办事,恰巧遇韦县官之子被恶人断尾,我本不欲理会,但韦县官给的银钱太多,我就过来准备捉拿那个恶人。”
江姜听得一愣一愣的,迟疑着问向臧新霁:“宁廊还有第二个韦县官吗?”
臧新霁早就不耐见他与云竹旁若无人的说话,闻言立即开口:“没有。”
江姜了然的点头,旋即看向默默注视自己的云竹:“这么说来,我应该就是那个恶人了。”
他摸了摸下巴,语气郑重道:“你要捉我可以,但价格要先说好,五五开还是四六分?”
云竹一怔,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慌忙摇头道:“我不抓你,你动手必然是有自己的缘由。若是你余怒未消,我还能替你亲手杀了他!”
“用不着你出手。”臧新霁神色不渝的打断他的话:“我是师父的徒弟,要替师父报仇也该由我来,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为师父分忧?”
云竹脸色淡漠下来,目光首次放到臧新霁身上。
盯着看了会,云竹语气寡淡道:“原来是你。”
江姜内心一咯噔,眼看着云端的马甲要掉,当即转移话题:“既然不抓我,那你早点回去吧。我与他就住在这大源山里,欢迎你随时来玩。”
他话音刚落,臧新霁与云竹便异口同声道:“不行。”
臧新霁冷冷瞥了云竹一眼,转头对江姜闷声道:“竹屋只有两个房间一张床,容不下第三者。”
云竹等他说完,才对江姜郑重道:“你是魔教教主,我是你的护法,你我二人理当形影不离。再加上朝廷近日传出清整江湖的说法,如今江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更不能放任你孤零零的待在这荒山野岭。”
江姜看了看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