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布上, 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子。
女孩扎了个马尾辫,手里拿着一朵比脸还大的棉花糖, 棉花糖是淡淡的薄荷绿,看起来大概就是街边最廉价的那种色素加白糖打出来的。
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很愉悦,看一眼就能感受到画中女孩的开心。
可唯一诡异的就是, 女孩没有脸。
顶着牧可晴脸的女孩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阿路, 为什么没画我的脸啊。”
陆云洲拿着画笔,回头看她,温柔一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
女孩皱眉:“就,我的样子啊。”
陆云洲把画笔递给牧可晴:“你来画好不好?这样一来,这幅画就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了。”
女孩顿时笑了起来, 一双眼睛灿亮若星,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跟你一起画画了。”
女孩接过画笔,蘸取黑色颜料, 画出女孩子的眉眼、鼻梁。
又换成淡淡的樱桃色, 画出女孩的唇……
画完之后, 女孩看着画布,满意地点点头, 又立刻回头看陆云洲,邀功一般地问:“阿路, 我画的好不好看?”
陆云洲盯着画布看, 没有作声。
女孩的脚, 踩在陆云洲脚上, 冰冰凉:“阿路!我画的好不好看嘛,你干嘛不说话。是不是画的不好看?”
陆云洲终于回神,看向她,目光幽深若海:“好看。”
“阿路我好冷啊,我们坐沙发上好不好?”女孩撒娇地冲陆云洲伸手要抱抱。
陆云洲缓缓地抱住她,动作轻柔到极点。
女孩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陆云洲身上,陆云洲就这么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女孩窝在他怀里,电视正在播放陆云洲出道的处女作,《情人》。
女孩抓着陆云洲的手指,把玩着。
“阿路,我好想你。”女孩子轻声说道。
陆云洲薄唇微抿,喉结微微滚动:“我也很想。”
女孩立刻就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阿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陆云洲的声音很是低哑:“好。”
女孩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陆云洲的眼神如雪一般冰凉。
他声音轻如羽毛:“木槿,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女孩咕哝着说:“我好早就醒来啦,可是我太弱,我出不来。我每天都在看着你,你却不知道我的存在。”
女孩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我想见你,就只能在脑海里不断刺激她暗示她,让她去找你……其实根本不是她想见你,是我想见你。”
陆云洲闻言,默不作声,只是伸手温柔地轻拍女孩的后背,似在安抚。
女孩又说:“阿路,以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陆云洲点头:“好。”
女孩立刻笑了起来,抱着他,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阿路阿路,你怎么这么好。虽然你一直没找到我,但我也原谅你啦,但你以后不可以再离开我。”
“好。”陆云洲几乎没有迟疑,就答应下来。
他的手轻抚着女孩的长发,任由女孩在他怀里作乱。
陆云洲又低声说:“木槿,你是怎么出来的?医生那边给晴晴的诊断是双重人格。医生说无法治愈,那是不是……你还会回去?”
女孩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双重人格没错呀,我跟她共用这具身体。不过呢,她已经占有这具身体那么久啦,也该让给我一段时间呀。”
女孩说着,又坐直身体等着陆云洲:“阿路,你是不是更喜欢她?更想让她掌管身体?”
陆云洲眸色清浅,他微笑着说:“无论掌管身体的是你还是晴晴,都可以。毕竟你们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疼爱的人。”
女孩顿时翻脸,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凶狠地瞪着陆云洲:“你说什么?”
陆云洲有些茫然:“我……说错了吗?”
见他还不知道错在那里,女孩的眼泪顿时掉下来。
“你说我们一个是你爱的人,一个是你宠爱的人。”女孩委屈极了,“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唯一,除了我,你再看不到别的女孩子。”
陆云洲:“可晴晴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不管!”女孩哭道,“那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想我出现?我出现就会抢了你晴晴的身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反正我已经消失那么多年了。”
陆云洲看着女孩,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爱木槿啊。”
女孩抿唇:“我不信。”
陆云洲:“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女孩一把抹掉眼泪,眼中带刺地瞪着陆云洲:“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跟牧可晴,无法共用同一个身体,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陆云洲一愣,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