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星月的脸色, 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韩越盯着她, 逼问:“奚睿到底去哪儿了?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
他这样子太过骇人,况且有关韩越的各种暴力传说也有很多,糜星月被吓得退后一步。
她不断摇头:“不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
韩越又一次逼近糜星月:“说,奚睿到底怎么了?”
糜星月死死地抿着唇,双手抱住手中的塑料袋, 脸色苍白如鬼:“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如果见到奚睿,我一定叫他回去……”
“我现在就要知道。”韩越目光冷然。
糜星月摇头, 快要哭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别逼我, 我……我会想办法找他……”
韩越眸光一闪,跟沈西园对视了一眼。
“你会想办法找他?”韩越眯着眼睛,“意思是, 你知道他可能会在哪儿, 对吗?”
糜星月不断摇头, 脸上带着惊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见到他, 一定会找他, 你们放心, 我……我会尽力。”
韩越冷眼看着她, 不做声。
沈西园也没动。
糜星月飞快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去, 跑回大院,又回头看向韩越和沈西园:“如果我能找到奚睿,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你们……你们相信我。你们快走,别来了。”
她说完,就飞快跑向楼道。
韩越看向沈西园:“怎么办?”
沈西园目光淡淡的:“你说呢?”
韩越:“我怀疑糜星月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会救奚睿,她的话能信吗?”
沈西园点头:“能信。”
韩越皱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报警?还是等糜星月救奚睿。”
沈西园:“报警还是要报的,但也不能等着糜星月救韩越,我相信她救人的心,却不相信她救人的能力。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糜星月的外婆。”
这种老式公寓楼,为了尽可能地多出住房空间,楼道盖得都比较窄小。再加上年久失修,墙壁斑驳,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走进来就会觉得阴冷。
两人敲响了糜星月家的门。
就在一楼,楼道最内侧的一间。
敲了两遍,才有人开门。
糜星月一看到门口的韩越和沈西园,脸色顿时变了:“你们怎么还没走!”
她立刻就要关门。
韩越已经伸手顶住了门板,任凭糜星月再怎么用力,都别想把门关上。
韩越说:“我们来都来了,顺便拜访一下你外婆。她不是昨晚上就回来了么,还是奚睿去接的。”
糜星月脸色很不好看:“外婆太累了需要休息,你们走吧,奚睿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算我求你们了。”
韩越盯着她:“奚睿的事你会想办法?奚睿出了什么事!”
糜星月脸色一变:“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赶紧走,外婆不喜欢陌生人打扰。”
“星月,谁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响起。
糜星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连忙应了一声:“外婆,是推销保险的,马上就走了。”
她又立刻看向韩越和沈西园,压低声音:“你们赶紧走!你们冒犯到我了!”
冒犯?
韩越眼神渐冷。
他高声说:“是糜星月外婆在家吗?今天糜星月出院,我们学校老师让我们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能进来吗?”
屋内安静了几秒钟,接着,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老人笑呵呵地说:“原来是星月的同学啊,快进来吧,星月,怎么还不请同学进来?我这次出去玩,旅行社给发了纪念品,是椰子粉,还挺好喝的,给你同学冲一杯吧。”
糜星月的表情很是难看。
她没有办法,只能让开门,让韩越和沈西园进屋。
屋子就是普通的白灰墙,地板是水泥抹平的地板,没有铺设地板砖,屋内的家具也都很老旧的样子。
这种屋子在南城并不少见。
屋子层高太低,仔细看会发现,是吊顶有隔层。
居民楼层高最多3米3,再弄个隔层,这下面都不到两米高,韩越站着,手一抬就能摸到隔层顶了。
这种压抑感很让人局促。
屋子就只有一间,用帘子隔开前后,后面应该就是床。
此时,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后面走出来,看到韩越和沈西园时,老太太那皱得跟核桃一般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喜爱荣。
“你们就是星月的同学啊,快坐,难得又同学来。”老太太笑,又催促糜星月:“快去给同学们泡椰子粉。”
糜星月低着头去找水壶。
韩越连忙说:“不用了谢谢您,我们是想问问,您昨天晚上回来到车站,是一个男同学去接的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