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小块地方,属于自己。
只她用过朝食后,消食后却不见侍女端药上来,不仅奇怪,问道:“今日的药呢?”
侍女道:“陛下吩咐,以后不叫娘娘再喝了。”
谢玉璋怔了许久,“哦”了一声。
谢玉璋想等李固来了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晚间李固却谴了人告诉她,事忙,怕回来的太晚吵她,不过来了。
当传话的小监走出丹阳宫的时候,李固其实便在夜色中凝视着丹阳宫的灯火。小监过来复命:“娘娘说,她这就睡了,晚上不看书了。还说请陛下也注意休息。”
李固“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丹阳宫。
但他也并不想回紫宸殿。
他的确偶尔也有宿在紫宸殿的时候,都是太忙,熬到了半夜,便不去吵谢玉璋了。
但紫宸殿的寝殿,比起丹阳宫,着实冷清。他习惯了丹阳宫的柔暖,十分不喜欢一个人睡了。
寒冷的夜风里,良辰等人只能陪着皇帝漫无目的地乱走。
直到李固停下脚步,问:“那边是哪里?”
良辰抬头去看,远远的地方,有一点灯火。良辰的睫毛微微一颤,因那是一个他极熟悉的地方。
他道:“一座阁楼而已,因为偏僻,破败了。”
李固道:“怎地有人?”
良辰道:“只住了个打扫的粗使人。更深露重,陛下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固却道:“过去看看。”
前赵皇宫占地广阔庞大,修建了许多华丽的宫室。只大穆朝的后宫人员极其精简,根本用不到这许多地方。
屋宇一旦没人住,便很快破败。青雀死后,李固便令人又修了新的宫墙,将他的后宫占据使用的区域与破败无人的区域隔离了开来,中间也有门,只一直锁着。
那座楼阁便挨着后修的宫墙,位置上来说的确偏僻,李固只在宫城图上看过此处,从来没亲自往这里来过。
楼阁里有灯火,显是里面的人还没睡。
良辰快步过去扣门,里面有女子的声音问:“谁呀?”
良辰道:“开门。”
里面的女子似是发出惊喜的一声,快步走来打开了门,见是良辰,正要开口,却被良辰一个眼色止住了:“陛下驾到,速速迎驾。”
那宫人吃了一惊。良辰闪开,一个俊朗伟岸的男子走上前来,眉眼凛冽,面色冷峻。正是从前曾远远望见过的皇帝。
宫人慌张避开跪下。
宫人二十来岁模样,已经有了年纪。
李固并没有看她,直接迈过门槛走了进去。抬头打量,空空的一座楼阁,的确什么都没有。
“这个地方以前干什么的?”他问。
良辰躬身道:“前赵时,用来礼佛。”
但李固不信神佛,他入主皇城后,这里就清空了。
李固点点头,走进了那间亮着灯火的侧室。榻上有灯,灯下针线箩筐,还有一件缝到了一半的白中单。
那针线还算匀称,但也算不得精致。
这阁楼空空,显然只有宫人一个人居住,她便占了一层的侧室和内室,当作了自己的居所。
屋里有火盆,自然比外面暖和的多。
李固坐到榻上,随手将那些箩筐、衣服推开,道:“热水。”
宫人有点呆,并不是那种十分灵巧的女子,良辰比她还先动手去小炉上取热水,对她说:“杯子!”
宫人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去拿干净的杯子。
那宫人相貌只能算清秀,在美人众多的后宫里,实在是路人相貌。果然是粗使。
只她慌张转身过去,李固的视线落在她的腰身上。
实算不得纤秀,屁股很圆。若在乡下,便是很受欢迎,很多人家愿意求娶的那种“好生养”的女子。
李固盯着她。
良辰拎着水壶转过身,看到李固的眼神,浑身都僵了。
宫人犹自不知,被皇帝的天威吓得竟不知道自己把茶杯放在了哪里。
却听皇帝忽然说:“你,过来。”
宫人转过身,不知所措,便去看良辰。
良辰的手紧紧攥着壶柄,咬牙喝道:“过去!”
宫人便怯怯地走向皇帝。
不需皇帝开口,良辰已经放下水壶,退到了门外。他拉住门扇将要合拢时,从缝隙中看到皇帝对她伸出了手。
那扇门重重地合拢上,隔绝了侧室和正堂,屋里与屋外。
良辰转过身来,守在门口。
侧室里隐约有响动,宫人的一声痛叫格外清晰。
良辰闭上了眼睛。
皇帝出来得很快,衣裳也整齐,或许根本就没有脱过。
他说:“记下来。”
良辰躬身问:“有宠吗?”
皇帝说:“有。”
良辰问:“留吗?”皇帝说:“留。”
皇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