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李卫风再看不下去,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口……”
“你拖了一日又一日,拖到兄弟成了皇帝,生生把自己拖得没了退路!”李卫风气极而笑,“你遇事便犹豫,竟还妄想河西,不甘于居于十一之下?十一何曾犹豫过!当我们还犹豫时,十一便已经拔刀了。因此,得了天下的是他,登了大位的是他!五郎、八郎与我,从没不甘过!你这拖泥带水、犹豫不决之人,有个屁的不甘!”
“老七,”李大郎问,“如何是你来?是他命令你来的?还是你自愿来的?”
李卫风道:“死到临头,你关心这个有个屁用!我来,总强于别人来。”
李大郎落泪道:“这两年我常想,若老大人还在,该有多好。奉了他登大位,咱们兄弟,一如往昔……”
李卫风怒道:“谁不想老大人还活着!只做这种梦,救得了你吗!”
李大郎脸色灰败。
“我,他,我的家人,可有救吗?”他嘴唇微颤着问。
李卫风悲愤道:“你此时才知道想着家人吗?只恨大嫂子嫁了你这样的丈夫,拖累一家子。”
李大郎的脸色益发地如死人一般。
李卫风道:“我来之前,十一答应了我,等我回去再处置你的家人。你自裁吧!你自裁了,我拼了身家性命,保住你一家子人命。只富贵荣华,以后不要再想。”
李大郎道:“好。”
他想抽刀,那刀竟卡在鞘中,怎么也抽不出来。
李卫风抽出自己的刀丢到了他面前。李大郎捡起来,手腕翻转,刀尖对着了自己的腹部。
只是明明想好了要死得壮烈些,那手却一直抖。
李卫风再看不下去,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力最强的三大著姓皆亡,其余诸豪强、姓氏纷纷俯首归顺。
李固,终于是成了天下共主。
比谢玉璋的前世更早更快。
李固与李卫风前后脚,差了半个月回到了京城。
谢玉璋着着钗钿礼衣,在丹阳宫迎接他。见着李固,忍不住先笑了,道:“陛下黑成这样,在云京郎君榜的位次,又要跌了。”
李固大笑,走过去一把抱起谢玉璋,便往鹊钊ァ</侍女们莫不掩袖而笑。
阳光透窗,床帐也未放下。
男人精实的后背,肌肉凹处,汗滴凝成了水,每一次起伏,便蜿蜒流下。
古铜与雪白,雄健与柔软,交错纠缠,吞纳,浸润,交换。
每一个毛孔都在明亮的阳光里纤毫毕现。
谢玉璋睁开眼,看见了李固的眸子,有爱有欲。
爱欲都正浓。
李固也看着她,看她睁开了眼睛,便吻住了她的唇。这红唇的芳泽,他永远也尝不够。他伐挞愈狠,令她如狂风骤浪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随他颠簸。
他爱她的吟哦呜咽。
他爱她眼睛湿润,失神呢喃。
他爱她咬着他的肩头、手臂,又或是指甲划过他的背,惊惶喊他的名字。
如今世上还敢叫他名字的人,便只有她。
李固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欢喜。
无限欢喜。
待**数度,抱着她入浴将她好生清洗,再放回床上,天色已经黑了。
“你体力不如从前了。”他抚着她的背,笑得眼睛弯了,“这么快就不行了。”
“我日日都在宫苑校场里练习骑射,也拉伸筋骨,体力一直未曾变过。”谢玉璋没好气地说,“你不看看你自己今天什么样子,饿得眼睛都绿了似的。也就是我体力好,才没被你折腾散架。”
“嗯,韧性还是很好的。”李固赞道,“很拉得开。”
谢玉璋踢他,只此时手脚都绵软无力,如挠痒痒。
李固大笑,压住她手脚,细细吻她。
“对了,我从江南带回来一个人。她是郑氏女,极擅歌舞。”他道,“回头让她跳舞给你看。”
这个郑氏女战乱时流落在外,后来被人作为舞姬进献给了李固,也被人称作人间绝色。
李固说她“不及昔年宝华公主多矣”,但她还是入了李固的后宫。
今生,她也来了,还来得这样早。算起来,这个时候,她大约还只有十五六吧,真是花苞一样娇嫩的年纪。
“哦,好。”谢玉璋道,“要给她什么位份?”
李固却看着她平静的眉眼,心中想,她为什么如此平静,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不开心或者难过。她大婚第二日便谏言选秀,她是想做个千古贤后吗?
每个帝王都梦想着有这样的皇后,宽容大度,胸襟广阔,母仪天下。得后如此,是帝王之幸。李固也清醒地知道那样是最好的。谢玉璋将后宫与前朝的形势都看得明白,她的谏言也是正确的。
只李固心中始终有一分耿耿,始终在那里,下不去。
他知道,他又贪心了。
只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