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使人去街上买。”
侍女去了,不久便端着烫酒的壶回来了,笑道:“厨下什么都有,酒有桑落、鹅黄,都是女郎可以喝的。她们说库里也还有很多现成的东西,咱们这府里簇新簇新的,却什么都不缺呢。这办事的人啊,可真上心。”
林斐看了谢玉璋一眼,微笑:“他生得很俊呢。听说现在还白了。”“不了。”谢玉璋歪头杵额,“麻烦,太麻烦了。”
两人喝了一杯,谢玉璋道:“宫里没有皇后,李珍珍变了太多。”
林斐道:“人心本就最易变。从前她败了,也就死心了。如今却后位空悬,她便心大了。”
谢玉璋说:“所以我不想沾他,事太多。你看着吧,他不立后,以后太平不了。”
李固有三妻,却为何不立后?
林斐忍不住看了谢玉璋一眼。她正倚着几案撑着头自己给自己斟酒,一副自在模样。
林斐内心里飞快权衡对比一番,终究还是暗自摇了摇头,便什么也没说。
今日的宴席,李卫风吃喝得挺开心。
十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看起来还特别有精神,比以前更好看了,多好啊。十一一定很高兴。
待李固和谢玉璋先后退席后,李卫风开始浮想联翩。他左右瞅了瞅,往隔壁陈良志身上丢了块鸡骨头。
陈良志瞪他一眼。
“走,走,去更衣。”李卫风挤眉弄眼。
“你自己去。”陈良志说,“我没有。”
李卫风道:“你去了自然就有了。”
陈良志:“……”被他这么一说,真好像有了。
终还是起身一起去了。
一出到外面,李卫风就跟他咬耳朵:“一前一后走了,肯定私会去了。”
陈良志老神在在:“别胡说。”
李卫风叽咕咕地笑,挤眉弄眼:“你说十一今天会不会做新郎?十一等了八年,怎么也得**一下吧?”
陈良志骂道:“猥琐!”
“人伦大事,怎么就猥琐了。”李卫风不服,“喜欢一个女郎,自然想与她这样那样。”
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却忽然怔住。他声音小下来,又自言自语般道:“嗯,也不一定。她若是身体不好,还是先盼着她好。别的……也不是非有不可。”
最后,竟叹了一声。
李卫风的事,知道的人都是嘴巴严的。他自己亦不与旁人说,陈良志并不知道。见他突然发癫,不由莫名其妙。
待宴席终于散了,李卫风正要离宫回家,却被两个仁探刈×恕
“谁?陛下吗?”他问。
待知道是福春叫他们来截他,李卫风不干:“不去,不去!准没好事!”
两个仁桃蛔笠挥壹茏∷胳膊:“求您了!”
把他挟持了回去。
李卫风到了暖阁那里,福春匆忙迎上来,打躬作揖:“全靠您了。”
李卫风问:“怎么了又?”
福春苦着脸:“奴婢要知道就好了。唉,永宁殿下离开的时候明明看着好得很,陛下不知道为什么……”
李卫风心道:还说我猥琐,看吧,果然私会了。啧!
他揣着一颗看八卦的心,道:“好吧,我去看看。”抬脚要进暖阁。福春拦住了他:“不在这里,在那边。”
大冷天的,李卫风被福春引到了还结着冰的水边。
李卫风回头看看暖阁那琉璃窗上朦胧的水汽,都能感觉到那屋子里面的温暖。再回过头来看着他家的傻十一,坐在水边的石凳上吹冷风呢。
唉。
李卫风认命地揣着手,走过去问:“陛下坐这儿干嘛呢?不嫌冷啊。”
李固面着水,背对着他,不说话。
李卫风过去想跟他挤着坐下。但那石凳虽不短,李固却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正中间,李卫风只好在边了上坐了半个屁股。
“八年呢,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又闹脾气了呢?”李卫风劝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体谅一下人家。一个女郎呢,十四岁就嫁过去,群狼环伺。漠北男人是什么好东西?她容易吗?”
原以为李固不会搭理他,不想李固竟开口了。
他道:“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在漠北,不容易。”
李卫风眨巴眨巴眼。
李固望着还结着冰的水面,又道:“她对他们虚与委蛇,每天都睁开眼就开始算计。”
他说:“她得保护自己,还一心想护住带去的人。她当年带去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可知她费了多少心血。”
他说:“她很苦。”
李卫风点头,跟着说:“是呀,她苦呢。”
李固又道:“男儿大丈夫,当心胸宽广,不该跟女人计较。”
李卫风道:“可不是嘛。”
“所以,她算计我,”李固望着冰面,道,“我原谅她。”
李卫风又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