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戈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接了个戚默的电话, 出来就看到柴少晴和林斐然这对母子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林雾。
“呵呵,想说什么?跟我说说?”
沈幼戈上前将林雾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面前疼的浑身直哆嗦,泪眼朦胧的柴少晴, 眼中的杀意简直要化为实质了:就是这个女人, 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她能真心实意地疼爱雾哥, 也能亲手将利刃插进雾哥的心里!
真是令人恶心的存在啊,杀掉就一了百……
沈幼戈咬了咬舌尖,眼中疯狂弥漫的杀意慢慢褪|去。他上前一步,陡然出手, 掐着林斐然的脖子, 将他提了起来。
沈幼戈发现自从他的手掐上林斐然的脖子, 身周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身上也好似压上了一座在不断加重的小山, 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逼迫他威胁他,喉咙中不住地往上泛起腥甜的铁锈味。
潜意识在不断地警告他, 绝对不能伤害林斐然, 否则他就会暴毙于此。
可他非但没有松手,甚至掐的越发紧了些,看着林斐然惊骇扭曲的脸,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
甚至还心情颇好地扭头冲着柴少晴温柔一笑, 龇出一口沾染了鲜血的白牙, 轻声道:“你今天来, 是想跟雾哥说什么?嗯?”
“沈、沈大少……别……求……”一看儿子被沈幼戈掐的脸色通红直翻白眼,柴少晴尖叫一声软倒在地。
在接触到沈幼戈杀意满满的眼神时,她这才想起眼前这位沈大少可是有精神病的,对方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掐死儿子的!
柴少晴生怕激怒了沈幼戈,她只能冲林雾哭着求饶。
“小雾,小雾……你求求大少,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来打扰的。”柴少晴换了个方向,作势要给林雾磕头,“然然是你弟弟啊,小雾……”
林雾眼睁睁地看着柴少晴冲着他磕了下去,轻轻闭上眼睛,睁开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屋子里所有尖锐物品都不知不觉地对准沈幼戈蓄势待发的样子,再看一眼沈幼戈嘴角溢出那一丝丝血迹,长长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沈幼戈的肩膀,示意他放开林斐然:“好了,刀宝,松开他吧,别脏了手。”
不值得,为了这么一群脑子有病的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不值得的。
“雾哥?”
“松开他吧。”
沈幼戈嗤笑一声,像扔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林斐然甩了出去。
“咳咳咳……”
“然然!然然,你没事儿吧?”柴少晴赶忙跑过去,将咳的撕心裂肺的儿子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为对方顺气,“别怕别怕,没事儿了,妈妈在这儿呢,没事儿了。”
“柴女士,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门关上了,这是林雾留给柴少晴的最后一句话。
门一关上,沈幼戈就转身将林雾一把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学着林雾以前安慰他的样子,轻轻地拍抚着林雾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当惯了父亲和强者的林雾,不知不觉就将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上,为自己打造出了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入的灵魂。也许是一开始便以强大的姿态出现在别人的生命中,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会想要去保护他。
忽然被沈幼戈这么充满了保护欲和安抚地一抱,林雾有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沈幼戈不单高了他一大截,就连从前瘦弱淡薄的肩膀胸膛也变得足够宽厚,拥有了能够给人安全感的怀抱。
哪怕没有说话,可对方暖烘烘的怀抱和一举一动都在无声地告诉他,如果实在伤心难过也没关系,不需要非得一个人扛着,我在这儿呢,我会陪着你,我想要给你支撑让你放心的软弱一会儿。
林雾吸了吸有点发酸的鼻子,放软了身体,靠进了沈幼戈的怀中。
沈幼戈感受到了林雾的依赖,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有花儿在他的心中一路开到了眼里。
也许是工作累到了,再加上情绪起伏,抑或者是沈幼戈的怀抱太|安逸太温暖,林雾不知不觉地就靠在沈幼戈的怀中,睡着了。
听到林雾轻轻的鼾声,沈幼戈再次笑开了。他轻松地把林雾打横抱了起来,送到床上让对方躺好,面对手里的睡衣,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要,要不要给雾哥换衣服?
换?
可……可是那样就会看到雾哥的身体了啊!
面对这样沉沉睡去,可以任由他动手动脚的林雾,沈幼戈脑海中不自觉就上演起了那些绝对不可描述的画面。
鼻子一热,鲜艳的血就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赶忙冲进浴室,打开凉水就冲了起来。大冬天被刺骨的冰水浇在身上,身体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可心里那团火却烧的愈发旺盛,真真儿是体验到了何为冰火两重天。
这一澡冲了大半个小时,沈幼戈面青唇白脚步虚浮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