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被此刻的变故惊到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幼戈的脸越凑越近。
直到双唇快贴到一起的时候, 沈幼戈忽然放开了林雾,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紧紧咬着牙关, 眉心打成了一个死结,冷汗一瞬间沁满了额头, 看上去痛苦极了。
“……不, 不可以!”
沈幼戈双手紧紧地抠着地毯, 急促地喘息着,眼睛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纵使此刻他内心深处的巨兽在魔气的滋养下,疯狂地挣扎着想要脱困, 蛊惑他顺从自己的心意去彻彻底底地占有身下的人,这种与自身失控的欲|望做博弈的痛苦让他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都好似被千刀万剐一般。
沈幼戈还是以一种非人的意志力将所有的痛苦仔细藏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林雾,甚至还能用仅剩的理智勾勒出一个温润可爱的笑脸, 去安抚林雾。
“雾哥,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怕我,我就是……就是刚刚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雾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沈幼戈如同下雨似的滴落的汗水, 他还哪儿顾得上自己刚刚差点被冒犯的事儿, 只顾着心疼了。
他坐起来,将沈幼戈抱在怀里,像安抚一个小宝宝那样,轻轻地拍抚着对方的脊背,柔声道:“没事没事,你别怕,不要慌。你刚刚只是不小心被心魔给蛊惑到了,我不会在意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神智清明了没,还有无法自控的感觉吗?”
沈幼戈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那根本不是什么心魔,那是他心底深处的囚牢里,被锁起来的欲|望——他从小到大无数次可望不可得的最顽固最可怕的欲|望而已。
而现在被林雾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上的体温,闻着那股淡淡的药香,沈幼戈只觉得浑身燥热的难受,就连他心里的那只怪兽也染上了奇怪的色彩。
“我……没事了。”
林雾刚想点头,就发现了一个略微尴尬的事儿。
他往后退开一点,一扭头,果然看到沈幼戈雾蒙蒙的眼睛里荡漾着略带懵懂的春意。
咳咳,年轻人嘛,发育期嘛,身体补上来了嘛,修魔本就是一条放纵与克制欲|望的路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啊!
刚刚的事儿还能用沈幼戈被心魔冲击,神志不清来抹过去。可是现在,少年很明显是清醒的,就那么用懵懂中带着些许不自知的诱|惑的眼神望着他。
林雾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温慢慢升了起来,有一种无形的暧|昧昏昏地弥漫着,搞得他有点口干舌燥。
殊不知,此刻的沈幼戈也是慌乱的。
他甚至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有些手足无措,当然,他明白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可生平头一次亲身体验到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上辈子他的身体一直非常不好,对于别的少年人来说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甚至都从未感受过。等到长大以后,他的心神已经全部被如何挣脱命运的枷锁,与命运做抗争锁占据了,那就更没有精力供给身体去来点什么了。
在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的时候,这种情绪已经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染红了他的全身。
而当感受到林雾的后退避开时,沈幼戈失落又有点难过地低下头。
林雾也感觉到了少年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极力告诫自己这是一场与青春期儿子关于生理卫生知识的谈话,是的,没有杂念,就是纯粹的科普,嗯,科普!
他用略快的语速,简洁又不失重点,连比带划地给沈幼戈上了一堂短暂的生理卫生课。
然后,拿过纸巾盒递给沈幼戈,轻声道:“所以,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不过是男人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会出现的生理反应而已。咳,你要是听懂了……就,自己解决一下?”
说完,也顾不得看沈幼戈的反应,拍拍屁|股,一溜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