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忽然想道晚宁平素要强,便继续道:“师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各自准备五道冷菜五道热菜,不过别告诉对方是什么。等到薛蒙来了,就把这二十道菜混在一起端上桌,最后再问他哪些烧的好,哪些他不喜欢,怎么样?”
楚晚宁没有立刻说话,但是眼底却微微一亮。
他的这些小心思小神情统统都落在了观察入微的墨燃眼睛里,墨燃忍着笑,又交扣着他的手,温声问道:“好不好?”
楚晚宁抬眼看他:“这算是烹饪竞赛?”
墨燃摸了摸鼻子,笑道:“你说算就算。”
几许沉默后,楚晚宁忽然站起来,把墨燃另一只手压着的竹简抽走。墨燃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做什么的。”楚晚宁神情竟是颇为严肃,“这上面写的都不算。我重拟。”
墨燃:“……”
楚晚宁眯起眼睛:“其实我做菜,并不比你差太多。”
“是是是。”墨燃忍笑都快忍不住了,“师尊说什么都对,那我就等着中秋宴上大饱口福了。”他说着,牵过楚晚宁的手,摩挲着那因为常年做机甲削木头而生了细茧的指腹,然后低头吻了吻。
烛火中,他看着楚晚宁因为并没有受到嘲笑而意外地微微张大的眼睛,注视着楚晚宁在亲吻中慢慢放松下来的绷紧的身子。
他温柔地弯起眼眸。
“恩公哥哥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如此轻而易举便解决了危机,自己真是日趋聪慧机智。墨燃在心理默默地给自己喝了个彩,然后在楚晚宁的注视下笑眯眯地起身,去收拾还摊在矮几上未洗的碗筷。
是夜,当墨燃收拾洗浴完回房的时候,楚晚宁正坐在窗边,看着他钻研了无数遍的菜谱。
听见推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把书卷掩上,看样子确实是正儿八经地把墨燃当做了竞争对手。但墨燃只觉得这家伙真是好笑,他书架上的闲书总共也就那么几本,与食物有关的就只得两部,一部是《巴蜀食记》,一部是《临安饮食注》,有什么好藏的。
不过楚晚宁显然觉得很有必要掩藏好自己的手段,于是他熄去了窗边的那一盏灯台,抬头看着青年:“你洗好了?”
墨燃笑着点了点头。
楚晚宁简略地颔首以示赞同,顺便以不经意的姿态把书籍放回木架上,然后道:“那好,那我去洗了。”
墨燃的笑容更明显了:“师尊。”
“嗯?”楚晚宁回头。
墨燃一时似乎拿不准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道:“你在我之前已经洗过了……你忘了吗?”
“……”
人想要掩饰些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些心不在焉,哪怕威名赫赫的北斗仙尊也不例外。
这一片尴尬中,墨燃有些好笑又有些纵容地瞧着他,然后靠过去。窗边的位置很狭小,摆着一张椅子和一排楠竹书柜,没有多余空间。墨燃一只手撑在了窗棱上,楚晚宁便没有退路了。
楚晚宁也没打算退,他那口是心非的毛病比几年前要好很多,不过他还是不习惯在这种地方亲热——尤其前几天踏仙君的人格出现的时候,他还和那个不可理喻的偏执狂在这里交缠过。
他如今想起那些画面脸颊就阵阵烧烫,因此愈发坚持。
楚晚宁说:“不行。到床上去。”
墨燃给予他的回应是凑过来,衔住了他微凉的嘴唇。
不得不说踏仙君和墨宗师心里头喜欢的东西其实很相似,只是踏仙君表达得□□,而墨宗师会比较委婉。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在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就被墨燃连哄带骗地摁在了灯挂椅上,并且和踏仙君一模一样的,墨宗师动了动手指,用魔息催动了神武见鬼,将楚晚宁的双手与腿脚绑缚在了椅子上。
“你就不能选个正常些的地方?”楚晚宁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墨燃长睫毛簌簌,有些无辜地模样,他低俯了身子,抬手摸了摸楚晚宁的脸,嗓音居然还很温柔:“我怕你会厌倦。”
“……”
明明在做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可听上去他好像还成了一个生怕被遗弃的姑娘。
墨燃的眼神很认真:“师尊,我们在一起生活才两年呢,以后还有很长的一辈子,若是每晚都老老实实在床上,你或许会嫌我无趣的。”
“你很有趣。”楚晚宁瞪着他,“现在,把我松开。”
墨燃也半跪在他跟前,凝视着他。
“松开。”楚晚宁坚持道。
大抵是他的眼神太坚硬,把青年那颗本来就受过千刀万剐的脆弱心脏给伤着了,墨燃倏忽一下垂落了长睫毛,没有说话。他看起来有些伤心,但还是听话地嘟哝了一句:“见鬼,回来。”
柳藤乖顺地收回去了。
墨燃依然低着头,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
青年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