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完成一本推理小说需要大量的业余知识和案件经验, 同时基本的分析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事实上工藤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就是典型的例子。
这个说法也的确可以解释黑泽青那些相对普通人来说有些奇异的行为。
所以他的怀疑的确没有什么必要——
才怪了。
这个说法根本就超可疑的好吗?!
一来,目暮警官向其他工作人员介绍自己的时候,黑泽青就站在不远处,也就是说自己是工藤优作的儿子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并不是秘密。
推理小说家并不稀奇,但在这个时候说就很值得深思了。
二来, 特意强调是出版不了的失败作品,这点也非常奇怪了。因为这种情况下, 几乎是全凭对方一张嘴在说,推理小说家的身份并不能得到证实。
但问题是,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充满漏洞的说法(然而在场只有他一个人对此产生了怀疑), 对方不像是意识不到这点的人。
工藤新一忍不住看向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和毛利兰聊起天的黑泽青。对方似乎对自己的视线毫无所知,注意力全在面前的毛利兰身上, 看起来好像和她聊得很愉快。
事实上毛利兰也是。虽然是初次见面, 但黑泽青显然很注意分寸感, 温和有礼的样子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小兰她也多多少少也稍微对陌生人有点戒心好吧!话说回来, 他们两个之间哪来那么多话好说啊?!
“毛利小姐,”黑泽青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某个高中生侦探,然后语气稍作尴尬的地开口,“工藤君似乎一直都在往这边看呢。”
“新一?”
毛利兰转过头, 正巧看见工藤新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工藤新一主要是盯着形迹可疑的黑泽青看, 眼神十分里面九分是警惕和怀疑, 总的来说并不怎么友好。
虽然也知道自家青梅竹马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人这样, 但在这个场景下, 这样对一个“无辜的路人”未免也有些无礼。
“抱歉,新一他在推理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希望黑泽先生你不要太在意。”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我当然不会在意,”黑泽青微微偏了偏头,余光看见工藤新一的神色后温和地笑了起来,“毕竟案情重要,我可以理解。”
对吧,工藤君?
听不清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依靠唇语勉强辨认的工藤新一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也太可疑了吧,这家伙!
然而不管工藤新一怎么怀疑,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的:没有任何证据指明黑泽青是这次案件的凶手,甚至他已经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
等等。
这个家伙不会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故意做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来玩他吧?
虽然工藤新一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测非常不靠谱,但按他一贯的逻辑思维,排除掉其他猜测,这个的确是可能性最高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家伙也太恶趣味了吧!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而且长相完全看不出来是这种性格。
他猜对了一半。
黑泽青又不是什么不会生气不会烦恼的神仙人设,突然被人当成嫌疑人抓起来显然不会让他的心情有多愉快。而且捉弄高中生侦探这件事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有趣。
案件的进展过程非常顺利,至少黑泽青能看得出来,工藤新一已经大致推理出了事件的真相。
“看来很快就能结束了呢。”
毛利兰不明所以地突然发出感慨的黑泽青,“结束……是指这次的案子吗?”
“是啊,”黑泽青说道,“因为工藤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嘛。”
毛利兰顺着黑泽青的眼神示意看过去,确实如对方所说,工藤新一脸上是她经常看见的那种解谜成功的表情。
只不过,“但是,新一他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还缺少关键性的证据吧。”
当然,那种东西在黑泽青看来怎样都好,甚至大部分时候切切实实的证据也没什么意义。
黑手党里面篡位暗杀首领的事情那么多,而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被赶下台可不是因为没有证据,只是因为心知肚明却被迫还要虚与委蛇的人更多。
虽然神态表情都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毛利兰敏感地察觉对面的青年在一瞬间的气质变化。
有种微妙的凉薄感。
“黑泽先生,你是知道什么吗?关于证据的事。”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啊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刚才那句话是她脱口而出,毛利兰也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就是感觉你可能会知道。”
黑泽青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等毛利兰被看得几乎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嘴角微扬,带着先前无差的温和笑意。
“毛利小姐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