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膝盖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
膝盖忽然顶到了什么,舒清因呆住,身/下的男人闷哼出声,额前迅速起了一层薄汗。
“小姑姑,”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既痛苦又可怜,“你不能这么对待病人。”
舒清因尴尬得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讪讪说了句对不起,又小心翼翼的问他:“很疼吗?”
他叹气,“你说呢?”
“谁让你要感冒的,你要是不感冒我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也会被我误伤了,”她嘟囔着,将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不怪我。”
男人低低嗤了声,“怎么?难道你这个害得我感冒的罪魁祸首还想跑?”
她反驳,“你感冒是因为你大早上的在阳台上吹冷风,还抽烟,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半天都没做声,舒清因以为他是认输了,她也不想跟个病人计较,打算从他身上起来,谁知沈司岸这时却忽然睁开了眼,眸色幽暗,有力的大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贴近。
舒清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戾气,英挺的眉紧皱着,鼻尖触上她的,沉沉出声,“我是因为谁洗的冷水澡?连觉都没睡成,在阳台抽烟直到你醒过来?你还好意思说跟你没关系?”
舒清因怔愣。
“老实在家陪着我谢罪,”他捏起她的下巴,眸色灼热,“听见没有?”
舒清因只是失眠,她没想到沈司岸居然一夜没合眼。她突然有些开心,男人的态度虽然不好,又是凶又是吼的,但他的手始终克制而绅士。
“我知道了,”她别过头,不安地动了动,“我今天哪里都不去了,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你很重。”
男人眯眸,非但没起来,反而更将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
舒清因胸口被牢牢压着,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沈司岸!”她吼他。
“要不你在上面也行,”他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嫌你重。”
他都生病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调侃她。
舒清因脸颊滚烫,有些后悔因为一时的心软留在这里陪他,连班都翘了。
好在男人确实是既困又病,没力气再接着跟她耗下去,别过脸狠狠地咳了几声。
舒清因赶紧推开他,有些艰难的抱着他的头,让他躺在枕头上。
她还穿着睡衣,顺滑薄帖的真丝质料,因为家里有男人,昨天晚上的时候也穿着内/衣,男人被她抱着,没能真正的触碰到,但隔着海/绵,脸也撞上了柔软。
沈司岸喉间发痒,半眯着眼,清浅的瞳孔染上浑浊的暗色,眼底**翻腾,狂躁难耐的渴望肆意流窜至全身,想要推开她冷静冷静,却又舍不得推开,女人身上淡雅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处,不断挑逗着他最后那根理智的弦。
僵在侧身的手掌张开,又控制不住的捏紧,不断揉/捏着手掌四周的空气。
他是真病了,再经不起一次冷水澡了。
这女人真的找死。
“操。”他哑着声音吐了个脏字。
他猛地坐起来,舒清因这会儿刚帮他盖上被子,被他的动作吓到,然后就看男人红着眼,伸手攥上她的手,用力将她拽上了床。
他捧着她的脸逼她和自己对视,低声吼她,“舒清因,你他妈能不能别耍我了!”
她被吓到,怔愣间,被子下有什么东西忽然震动了起来。
是他的手机。
沈司岸大口喘着粗气,边喘边咳,他情绪有些激动,这次咳得很厉害,胸口又闷又痛,直咳得双颊泛红,才好不容易停下来。
舒清因赶紧帮他拍背顺气。
沈司岸掏出手机,勉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孟时。
他连说话都有些费劲,直接将手机递给了舒清因,“…你帮我接,就说我生病了,跟他约改天。”
舒清因点点头,刚接起,孟时那边直接说:“我这边帮你问了,买房比较麻烦,而且费时间,直接租算了。”
“谁要买房?”她顺着话就问出了口。
她问完这句话,沈司岸的脸色陡然变得有些心虚。
电话那边沉默了,然后才响起孟时有些奇怪的声音,“舒小姐?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舒清因这才想起她是替沈司岸转达意思的,“他昨晚睡在我这儿的,然后今天感冒了,说跟你约改天。”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然后问了个相当无聊的问题,“为什么会感冒?”
舒清因觉得孟时也有些奇怪,但还是答了,“着凉了吧。”
“……这样啊,”孟时沉默,而后语气略带愉悦,“舒小姐,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过来一趟看看他。”
这有啥介意不介意的,舒清因说:“可以啊,你来吧。”
沈司岸听不到孟时说了什么,但他一听舒清因的话就知道孟时这逼打算干什么。
他拧眉,声音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