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坐在马车里,但他们上路后不久就遭遇了孟誊早设计好的埋伏,“钟韫”为引开来路不明的寇贼策马冲进夜幕,接着便“下落不明”了。
在原地狼狈休整的众人重新清点马匹行李,孟誊派出去假意搜寻的人可想而知没能找到“钟韫”,便有人揣测说冰天雪地里极有可能失足踏入雪坑冰洞,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孟誊留下一小队人马继续搜寻,然后劝说“悲痛欲绝”的钟虞先继续赶往奂州。
钟虞勉强“振作”,又提出自己会骑马,这样能够大大缩短赶路的时间。于是一群人裹紧大氅继续策马朝奂州而去。
从前钟虞骑马只是为了娱乐消遣,第一次这样昼夜不分地拼命赶路。一开始她还没觉得不适,到后面大.腿.内侧开始隐隐作痛,最后只剩下火辣辣的疼。
“夫人?”孟誊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当机立断喊停队伍,“停下休整!”
钟虞没有硬撑,翻身下了马。
她踉跄两步站稳,皱了皱眉,让随行的人帮忙从行李中翻出柔软布匹与棉花垫在马鞍两侧。这样一来就能稍微减轻一些磨伤处的负担。
她再度上马坐稳后微微松了口气。
马匹飞驰在官道上时,钟虞放空的思绪里忽然闪过系统的那句话。
她做这些,完完全全只是为了不让任务失败吗?
抛开离尤的死可能带来的影响来看,人心都是肉长的,钟虞也不否认自己曾被离尤短暂打动过,这里面当然有她自己的私心。
但也仅仅是这一点私心了。
……
“贺将军!”
营帐中穿着甲胄的男子原本正坐在案前小憩,闻言顿时睁开眼,“何事?”
士兵走入营帐飞快地低声耳语一阵。
“这!”贺恭猛地站起身,“这是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怎能让女——简直荒唐!”
“孟大人说是有给陛下解毒的方法,也已请示过魏相了。”
“能解毒?”贺恭面色变得古怪起来,轻咳一声大步往外走,“去看看。”
深夜营地还燃着火堆,四处都有士兵驻守巡逻。而营地入口处则静静伫立着一队人马的身影。
“贺将军!”孟誊上前一步。
贺恭抱拳,“孟大人。”
“臣等听闻陛下中毒一事,特意改道至奂州。”孟誊侧头隐晦地看一眼自己身后某个士兵打扮的身影,“随行中有一人师从神医,或能尽力一试。”
钟虞察觉到有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冲满面胡须的那位贺将军微微一笑。
贺恭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复杂,片刻后侧身退开两步,“那便请吧。”
一队人马里除了她和孟誊都随另一武将去了别处。
钟虞强忍着忍着腿.内侧的疼痛跟在孟誊身后,听见他问:“现如今战势如何了?”
“陛下昏迷后局势有变,原本初战告捷,现在却吃了败仗,不得不令大军后退。”
谈话间,三人走到王帐前。
贺恭停下脚步时听见身后传来轻缓女声:“多谢贺将军通融。民女曾受神医教导,只是想尽力使陛下有所好转。”
“你能治好再说吧!”贺恭粗声粗气道,然后一抬手,示意守在王帐边的士兵掀开帘子。
钟虞没再多说,快步往王帐里走去。
帐中只有一个军医模样的人在。她踏进帐中后问道:“陛下是中了什么毒?”
对方说了几个名字,“大致判断出这几种,而这几种毒毒性相克,所以才格外棘手。”说完便提着药箱起身往外走,面色凝重,没再看她。
这是不抱希望她能治好?
钟虞目光落到床榻上,脚步一顿,又加快速度走到床边。
面色苍白的男人正闭目躺在上面,看上去毫无生气。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之前离尤满身帝王威仪的模样浮现在眼前,现在却无声无息像一座苍白的雕像。而原本应该节节胜利的局面,却因他中毒倒下而有了倾颓之势。
钟虞蹲在床边仔细打量他,这样看着,离尤眉眼间的戾气淡了不少。
她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又消瘦了几分的下颌。
不能再耽搁了,钟虞定下神对系统说:“现在也知道他中了这几种毒了,能不能马上解开?你能不能再看看他有没有中什么别的毒。”
系统却没说话。
钟虞一愣,忙抬手将颈间的玉坠从衣服里提出来,“系统?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主人。”熟悉的嗓音响起。
钟虞又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完之后系统又没有任何动静了。
“你怎么回事?”赶路的疲倦和一路紧绷的神经轻易就让她的情绪激动起来,“你说要知道中了什么毒才能解毒,我不眠不休赶过来了,现在知道了毒素种类你却又不说话?”
“主人,你是在因为他而指责我吗?”